宴会八点钟开始,大概七点四十分的时候就陆陆续续开始来人了,一辆辆豪车停在酒店门口,酒店的停车位渐渐被停满,s市或者从其他城市到来的老板、上层精英人士,优雅的名媛、交际花齐聚,八点一过大厅里优雅悦耳的音乐响起,东道主在小舞台上致词,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舞台上,忙了一个小时的元星洲终于得到了一点休息的时间,东道主的讲话很简短,元星洲在走廊上坐了一会儿才稍微休息了一下他就讲完了,等他讲完话元星洲才慢吞吞的起身继续充当着服务生的角色。
大厅里,他端着酒穿梭在各色名流之间,有些担心这样的场合自己上司应该也会来,要是不小心遇上了的话该怎么解释,一个白领居然在这里兼职赚外快实在是有些掉价了,但是来都来了元星洲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让他碰上。结果虽然好运的没遇上自己上司,却遇上了一个他一直在找的人,悦庭大酒店的洗手间里,忙了一晚上宴会终于接近尾声,刚上完厕所洗手好手准备出去的元星洲刚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人正走进洗手间,他的目光扫过那个人就直接呆住了,那个人长着一张他日思夜想了十几年的面孔,那个人他找了十几年,想了十几年,那张脸已经被他深深的印在了心里,虽然隔了十几年,但是那个人也许现在保养得好生活富足看着跟年轻时一模一样一点都不显老,甚至比起以前更有气势更有气质。
元星洲有些不敢置信,他也不敢贸然上去确认,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人进了隔间又从隔间出来绕过他走向洗手池洗手,他侧目看了看那个人的右耳,上面有颗子耳朵,目光继续追随着他,那人挽起袖子洗手了,他的左手手背那一面的手腕上有一个类似五角星形状的疤痕,这个疤痕元星洲记得,那是他七岁的时候因为调皮,冬天烤火不老实,在火盆里埋了红薯,等红薯熟了便急急的去拿,结果差点被烫伤了,是自己的父亲,护住了自己,他自己却被烫伤了,后来留下了一个疤痕,因为长得像五角星父亲还亲热的抱着他开玩笑着说:“别自责,这是爸爸的荣誉勋章呢。”
那时候家里不富裕,父亲却几乎要把他宠上天,看着面前的人那张熟悉的脸,那些熟悉的特征和那些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小动作,元星洲知道站在他面前举止儒雅的就是他的父亲,失踪十几年,他便找到了十几年的父亲,但是原本应该很亲近的两个人现在却像两个陌生人,他现在应该生活得很好吧,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元大彪觉得身后有道视线直直的盯着自己,自从他回来之后就有很多从前的‘熟人’上门凑近乎,元大彪知道自己的家乡在这里,走了那么多年他已经对这里的人没什么印象了。
他想无视那道视线但是那道视线太过炙热他想忽视都没办法,他记得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外面站着的是一个服务生但是他没仔细看脸,以为是那些套近乎的人见不到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就混进来了,元大彪叹了一口气,便用手帕边低着头擦着手上的水边说道:“小伙子,你家长辈是哪个?”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身后的人回话,心里想着‘这孩子敢混进来怎么见了他就没胆说话了呢?不会是被吓跑了吧?’抬起头想看看身后的人还在不在,只是这一抬头他自己也愣住了,面前的年轻人那张脸长的跟他儿子有七分相似,若不是他儿子现在才十四岁元大彪都要认为这真是自己儿子了,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莫名觉得有些亲近,可那个年轻人的神色不太对劲,让他又有点不敢上前,一时间,元大彪的心里十分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大厅里播放着欢快的音乐,外面的人似乎是在跳舞,居然没有人来洗手间,元星洲攥着拳头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两人就这么心情复杂的对视着,直到一个声音突然的闯入:“爸爸,你上个洗手间怎么那么久啊?宋叔叔在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