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这样,连一个警卫也不安置,大贵族家的公子是否太随便了?”拉斐尔越过站在门口的青年,径直走进装饰简单而显得空荡荡的客厅,坐在沙发上。
“我可是对大贵族的头衔一点兴趣也没有。”揉着眼睛的青年走到对面沙发坐下,张大嘴打着呵欠。看着对面紫发蓝眸的俊逸青年,拉斐尔扯开嘴唇微微笑道:“不管有没有兴趣,权势总是一个好东西。”
“徒有虚名的贵族头衔又有什么意思?”青年闭着眼睛,仿佛没有睡醒的呓语般喃喃道:“我可不想像老头子那样,每天什么事也不做,顶着大贵族的头衔干着玩弄宠物的事。”
“不过,安格斯,有时候徒有虚名的贵族头衔也是件好东西。”能够从盖亚带出乌利尓,拉斐尔可是深刻的认识到即使是徒有虚名的头衔,在泰拉也是十分有用的东西。
“大概吧,连自己的女儿都没办法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被称作安格斯的青年抹着因哈欠流出的眼泪,睁开眼睛,拿起桌上烟盒,弹出一支伸到拉斐尔跟前。
脑海中浮现那美丽端庄的身影,拉斐尔脸上神色一片沉重,在泰拉,即使是大贵族,只要有玛利亚的统治,贵族只能是徒有其表的象征。想到安杰拉,拉斐尔心中有些焦躁,接过烟,点着火,却夹在手指中。
看出拉斐尔心中有事,安格斯边点烟边问道:“白天从来不会出现在富人区的你,一大早跑来找我,有什么事?”
本因辜负了安杰拉的嘱托而愧疚得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拉斐尔,被安格斯追问,只好鼓起勇气道:“安格斯,乌利尓有危险了。”“乌利尓?”听到乌利尓的名字,安格斯夹着烟的手停在空中。
“男宠甄选那天,他在会场揍了警察,我以为他能逃回来,但是到现在……”拉斐尔垂着头,语气中满是愧疚,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遵照安杰拉的嘱托教育乌利尓,让他远离贵族,如今却……
“揍了警察的是乌利尓?”安格斯的烟从手中滑落,“这下怎么办,怎么向姐姐交代。”安格斯揪着头发,喃喃道:“为什么是乌利尓呢,为什么偏偏是乌利尓呢。”
“怎么了?”安格斯的样子让拉斐尔也开始紧张起来。
“乌利尓被路西法看上,收做男宠,老头子们认为这一举动违反了男宠管理条例,但是路西法坚决不肯改变主意,老头子们以此为要挟,才有了今天的第二次男宠甄选。”安格斯揉搓着头发,“这下怎么办,如果光是揍了警察,我还能把他捞出来,可是昨天会议结束后看老头子怒气冲冲的模样,路西法态度应该十分坚决。”
尚未听完安格斯的话,拉斐尔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只余下“路西法的男宠”几个字狠狠的撞击着拉斐尔的神经。
“据说他把路西法的眼眶给揍青了,呵呵,小家伙真不愧是我的外甥。”安格斯苦笑一下。姐姐安杰拉在盖亚偷偷生下乌利尓,一直藏到八岁,小时候还能打扮成女孩子掩人耳目,但终究不是长久之法。
于是乌利尓的父亲艾伦提前接受阉割,花光赔偿金打通关节将乌利尓带出。两年后安杰拉想办法让拉斐尔离开盖亚,回到贫民区的拉斐尔多方寻找始终不见踪影,直到在街上偶遇乌利尓,才知道艾伦病死街头。伤心之余,拉斐尔担负起训练乌利尓的责任,将对艾伦的感情全部倾注在乌利尓身上。
三年前,自己加入地下组织“贤者”,发现姐姐昔日的管家拉斐尔竟然是组织与地面关系的联系人,此时才知道外甥乌利尓的存在。安格斯渐渐的喜欢上那小野豹般的孩子,担负起将乌利尓近况传递给安杰拉的任务。
“如果乌利尓的出身被识穿,会抹消存在。”拉斐尔不复黑市领导的气魄,声音发着抖,“男宠手术不彻底,导致女性自然受孕,怀上的孩子都被处理掉。安杰拉想尽办法才让乌利尓出生,如果被发现,玛利亚一定不会让乌利尓活着。”
“知道乌利尓身世的人只有几个,应该不会被揭穿。”安格斯安慰着拉斐尔。“不,安格斯,乌利尓的眼睛会出卖他,他身上带着的隐形眼镜数量不多,只能撑一年。”拉斐尔低垂着头。
安格斯浑身冰凉,乌利尓的异色双瞳在泰拉星太过于罕见,因此从婴儿时期便戴着灰蓝色隐形眼镜。“虹膜异色症”这种古老的遗传疾病,早已消失。
无论是贵族还是富人,甚至贫民,在成为受精卵植入人造子宫时都会接受基因调整,剔除掉隐性致病遗传和突变的基因,以保证出生的人口是完美的。而自然出生的乌利尓并未接受基因调整,潜藏在基因中的古老遗传疾病出现在乌利尓身上,导致乌利尓右眼是常见的灰蓝色,而左眼却是耀眼的赤色。
“拉斐尔,我想乌利尓一定能逃出来,小家伙在你的训练下掌握的技能可不少。”安格斯拍拍拉斐尔的肩膀,“你也不要太自责,这些年,你为姐姐、艾伦还有乌利尓付出太多了。”
“安格斯,得知艾伦爱上安杰拉,我在心中发誓,艾伦爱上的人也要一起爱,何况乌利尓是艾伦的儿子,让我为他拼上性命,我也愿意。”拉斐尔站起身,“我走了,长时间在你这里逗留会给你带来危险。”
“拉斐尔,替我向赛尔大人问好。”安格斯看着魂不守舍的拉斐尔,搬出组织的首领。果然,在听到赛尔的名字时,拉斐尔浑身一震,回复一丝精神:“安格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