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害怕,就是会刻意的不去接近。
呆愣半刻,他拉回思绪,确认地问道:「你是……皇帝的儿子?」
「你猜对了。」他露齿展笑。「你没能认出十年前的我就算了,没想到你连太子的意思都不懂。」
「没人跟我说过,我当然不知道啊。」应该说,他只要听见有关皇亲国戚的事,就会自动回避不去听,这才不知道这些人的号称。
「书里也没写到吗?」仲孙礼有些好奇。
「书里哪会写到皇帝的儿子叫什麽,你有读过那种书吗?」
「是没有。」
「那不就对了。不过,也不需要你刻意去说啦,虽然我很生气,也恼皇帝中外表的心态,可我们还是希望能公平竞争,不想被说是靠关系。」即使没人帮忙说话,被选中的机率是微乎其微,可他还是不愿意有人帮这种忙。
「不过是从旁提点,应该算不上是靠关系。」仲孙礼有些讶异,毕竟这种好事不是人人能遇得到,一般人肯定会巴着他这太子,要他出力帮忙,子。
「怎不算?帮忙说话就算靠关系了,我可不想做这种事,尤其你还是未来的皇帝。」
他闻言一怔。「未来的皇帝不好吗?」
「哪好了?你没听过百姓在骂皇帝吗?」
「……骂?」他真的没听过。
现在的百姓各个安居乐业,应该不至於怒骂皇帝才是。
「是啊,有很多人在骂皇上啊,说他胡乱宠信大臣,搞得百姓民不聊生,有的还贪了百姓不少钱,皇上却还继续宠信他,每年都给他不少赏银。」有这种官员,百姓永远别想过好日子。
「骂皇上?应该不可能吧?就算有,肯定也是少数,是那些不满生活现状的人。」这点他非常肯定,那些大臣们都说百姓们过得很安乐,不可能有对现状不满的人。
「我骗你做什麽?老赵堂哥的邻居的表妹的哥哥的大舅子就被官员坑过钱。」
「……」又是远不可及的亲戚关系,还有,谁是老赵?
「你不信吗?」见他一脸的疑惑,包子泉拉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你如果不信,我就带你亲自去听,只要是本人说的话,你应该就能相信了吧。」
拉着他来到隔壁间屋子,他们一样选了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蹲着。
「这里是熬煮原料的地方,老赵就在这工作,他每天都要说上好几回这种事。」包子泉低声再道,手还指着屋内站在窗边不远处的人。
「听说那位大舅子又被强取了二百两,每隔三天就这麽要着,再有钱也吃不消。」
屋内传来低沉的嗓音,两人顿时紧闭双唇,不约而同地拉长耳听着。
「大舅子?」另一个较年轻的声音发出,是屋内同样在处理原料的工人。
「就是我堂哥的邻居的表妹的哥哥的大舅子啊,他在短短七天内,就被官员要了两次百两银子,说是什麽交易手续费,就算是,也用不着这麽勤着来讨,赚的钱全都给他了。」
专注听着的仲孙礼面色顿时变了变不是惊讶有这种事,而是说出这件事的包子泉竟然能把这麽长的亲戚关系记得一字不差。
看来当初他所说的那个谁当太监是真的。
突然间,他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虽然是身旁的包子害自己误会,可只要想起他也如此认定,丢脸的感觉也就少了许多。
「所以我说皇帝不是个好人,如果是,又怎会让这种事发生。」包子泉低语再道,一脸的无奈,活像他是那被要钱的大舅子。
仲孙礼看着他一会,一股怪异的感觉直涌入心头,他轻咳了声,认真道:「如果是我,就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你又知道不会了?」他毫不留情地反驳。「你没听过天高皇帝远吗?就算你找的全是清官,等位子坐久了,也会开始贪钱,就像我们遇到的那几个。每年我跟我爹外出去做生意,总是会有地方官员来说要交易费,不然不让我们跟那里的商家做买卖。那些官员,一开始也是什麽都不贪,後来不也都全变了?」
「这……也不是每个官都这样……」他突然不知该如何解释,想帮忙说话,却又不知该从何帮起。
包子泉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耸耸肩,淡声道:「反正是不是都无所谓,只要不当官,不和那些官员深交来往,就不会惹来一身腥,也不会被人暗地里骂。」
仲孙礼面色便得更为僵硬,本还挂在脸上的淡笑,也变得格外不自然。
「皇上真的没你所想的这麽坏……」
「怎麽没?他不就只爱看表面,只选庆和纸坊那种怪里怪气,一点也不正统的纸?」
「那是……」
「反正就是这样,你别以为是我在乱说,百姓们本来就会在背地里骂着皇上。」
「……」
「可以的话你最好别当皇帝,否则以後就轮到我骂你……不,不只我,还有别人也会跟着一块骂你。」
「……」
王爷抢亲包子【七】
十年後
从他说出讨厌皇帝时,他真的开始思考不当皇帝的事,虽然那时的自己不断说些反驳的话,想告诉他自古以来,也是有被後世推崇的皇帝,怎知却被他一番话给推翻。
「被後世敬仰?那时你都死了,就算有人称赞你那又如何?你听得到吗?」
「……」
「还是说你想留名?」
「我……」
「留名的话,小老百姓就能了。就像那个赵神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