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状居然没有笑,而是同样严肃认真地听完了我对鬼的描述,边听还边点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当时真是要爱上他了,这么帅这么照顾我自尊的男人上哪里去找啊。
但听完之后,张状就不是我爱的那个张状了,因为他结合房子居住时长和温度湿度的变化严谨地分析了一通告诉我绝对是地板裂了,硬是要拉着我走进科学破除迷信……
熟知鬼片套路的朋友都知道,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都是栽在自己坚定的唯物主义思想上,千万不要东开一扇门西开一面柜,电视收音机也不要乱开,更加关键的是――不要乱走。
我当然是死抱住张状大腿,宁死也不离开他的床。
张状见拖不动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要不然他去我房间看看。
我死命摇着头说就算他平安归来,我也无法判断他是不是鬼伪装出来要趁我不备要我命的,总之就是我和他一定不要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张状听了我这一番话,终于露出了一个你是不是智障的表情。
僵持了一会儿张状无奈地屈服了,他叹了口气问我难道要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吗?
我那时想了想,觉得打地铺也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因为我很怕在床底下看到一双冒红光的眼睛……
于是我腆着老脸,对天发誓如果我和他挤一张床绝对不抢被子不打呼噜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张状听了我这句话,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将床上的本子和笔拿走,又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枕头,扔给我道:“如果你又感冒了可不要怪我。”
我说我感冒刚好,身体里一定还有抗体,不怕不怕。
在睡觉前,张状问我是不是双鱼座。虽然不明白张状为什么会相信与他画风不符的星座说,我还是很老实的说其实我是chù_nǚ座。
张状又笑了。
我:“……”难道还不容许chù_nǚ座里面有几个败类吗?
这个惊魂一夜并没有这么草率地结束,我在床上兀自发呆许久好不容易处于将睡未睡的敏感状态时,我感觉到一只冰凉湿润的手贴上了我的腰,我猛一激灵惊坐起身,理所当然地张状也被我弄醒了。
现在想想,之前我觉得张状不近人情高冷异常的想法实在是太不地道了,他被我一惊一乍地吵醒居然没有生气,而是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然后打着哈欠给我脖子套上了个什么东西,我摸了摸,立刻就知道那是张状身上带的小玉牌,果然下一秒就听张状说:“据说开过光的,你……唉,怪我,不该带你看那个的。”说着拍了拍我肩膀就转过身作势要睡了。我握着小玉牌愣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这个小玉牌的来历,不过对张状应该挺重要的,不然也不会整天带着,怀着莫名感动的心情我压着张状的背问他为什么手那么凉还有很多汗,是不是发烧了。
张状掐着可爱的小鼻音说他体虛,体温偏低每天晚上都这样,没发烧。
我脸贴脸感知了一下温度,感觉还挺正常,确实是比我体温还要低一点,我当时想着张状说不定肾亏啊,不过事关男性尊严,我也只能小心地将具有秒睡属性的张状侧搂在怀里,本来以为怀里抱着个活人肯定是睡不着了,然而我竟然不知不觉地睡去了,而且梦里贞子伽椰子也没有来拜访我。
想到这里,我忽然在意起张状那天是怎么想我的,虽然我不一定在他日记里出场了,但是在我惊慌失措地闯进他房间时,他应该是在写日记的。
那应该是15年的10月份吧,好像是国庆后,我快速翻动这着手中的日记本,终于在一系列刷屏式的:“感冒了,难受”后面才看见了下面这句:“刚才看电影,多毛男吓得毛都炸了哈哈哈哈哈。”
我大概是遇见了一个假的高冷金主吧。
第3章 我们是怎样同床的(2)
然后我接下去看第二天的,第二天的日记字数粗长地十分感人,张状用华丽的辞藻将我被一只大闸蟹吓尿的情态描绘的活灵活现,傻逼的形象跃然纸上……
没错,当时令人毛骨悚然的挠地板的声音就是一只从脸盆成功逃狱的大闸蟹,它从厨房爬出走过万水千山最后卡在了我卧室的墙角上……可悲的是,这只相当励志的螃蟹最终还是被残忍地端上了餐桌,我心怀敬意地吃了它。
这页浓墨重彩的黑历史咱就这么揭过去吧,我装作一副正直好青年的样子,继续翻看张状的日记,那篇日记的结尾给我的震撼非常大,我从来不知道那时张状是这么想的,结尾大概是这么写的:“早起时,白玉被苏盐还回,他说谢谢,不希望他还我,可不知以什么名义送他,为什么他不愿和我睡,他大概只是习惯性顺着我,给他什么就还我什么,也对,这才是我们关系的正常状态。”
张状写下这段话时显然是不高兴的,其实我当时有所感觉,因为张状神色冷淡地回了一句不客气,我还以为是起床气呢,没想到是因为我把玉还他了,我现在算搞明白了,张状逢事多想,但遇事不说,能把自己活活逼死,或者在某一时刻一起爆发,那时被折腾的就是我了……
张状这个闷声不吭搞事情的属性在后几天的日记里得到了充分体现,他暗搓搓地写道:喜欢被抱着睡,不会被冷醒的感觉很好,不想被多毛男知道我病好了。
我真是不懂啊,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我会吃了他吗,还有张状同志嘴上说着不喜欢,可是身体却很诚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