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中,皇甫珲看到了一名相当眼熟的青年太监。
现在这名太监被人用绳子绑着塞在被子里,头发凌乱、露出的肌肤上红斑点点,瞧这样子,被子下面应该未着寸缕。
看这太监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的奴相,皇甫珲眼中露出一丝鄙夷。
合上纱帐,皇甫珲转身,皮笑肉不笑道:“老四,你不会真不知道我来干什么吧?”
“愚弟不知。”见皇甫珲不追究他的行为,四皇子顿时显得轻松许多。
“哦?你会不知长公主的事?”皇甫珲试探地问。此事虽已被禁口,但不代表这些皇子就不知情,他们的母亲可都长袖善舞得很。
“啊!”皇甫桀竟吓得从椅子上站起,“皇兄,您、您都知道?”
皇甫珲心中有点讶异,他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还没问就先自己交待了?就算做贼心虚,也不能这么快就被他攻下来吧?
“我知道什么,你倒是说来听听。”皇甫珲看白莲放下茶盏,碰都没去碰。倒是多看了美貌的白莲几眼。心中不由生出如此美人放在老四身边真是糟蹋了的想法。不过丑老四八成看得着吃不到,否则也不会拿身边那个傻太监凑合。这样一想,心中又舒服许多。
“皇兄,我、我……”皇甫桀似难以开口。
“说!”皇甫珲一板脸。
“是、是。”皇甫桀连声应答,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正打算恳请父皇为我赐婚,可我不知道皇兄也看中了她,如果我知道您也属意她,愚弟绝对不敢夺皇兄所爱。”
“你在说什么?你说要请父皇给你赐婚?”这倒是第一次听说。皇甫珲抬起眼,露出点兴趣。
“是。”
“哪家女儿?”
“是、是户部尚书之女丘馨兰。”皇甫桀说得很小声。
“你看中了她?”
“是,愚弟自从在上次的御花园赏花宴中看到她,就一直……”
“而因为长公主嘲笑你癞□□想吃天鹅肉,所以你就存心报复长公主是不是?”
“什么?!”皇甫桀大叫,“我报复长公主?我哪有这个胆子?而且我做什么要报复她?虽然她和其他几位女孩一起嘲笑我,但她们说的也是实话。何况……”皇甫桀低下头,有点扭捏。
张平在床上咽了口口水,他家殿下是越来越会装了。不过这绳子绑得还真紧,这小子从哪儿学会的这么一手绑人的功夫?
“何况什么?”
其实皇甫珲一开始就觉得丑老四绝对没这个胆子敢做这种大不韪的事,更没一身可以来去未央宫自如的高超功夫。而他身边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有这份功力和胆识的样子。如果说他身后的靠山言将军派人助他,可老谋深算的言大将军又怎么会冒绝大的风险、派遣一个高手就为了帮自己外孙出气去剃光长公主的头发?怎么想也不可能。
不过不管有没有这个可能,他还是要来一趟。不但因为皇甫桀最有动手的理由,还因为他想看看他们几个兄弟中最不起眼的皇甫桀平时都在干些什么。现在他放心了,一个连身边女婢都搞不定,只能狎/玩胆小侍奴的皇子有什么好担心的?日上三竿还在胡搞,将来又能有什么作为?
皇甫桀回答道:“何况丘小姐还给愚弟来了封信,说那天是她失礼了,让我不要见怪。如果没有皇姐那天与我玩笑,丘小姐又怎能记住我、还给我传书呢。皇兄,愚弟真的很喜欢她,就像韦大人喜欢兵部尚书之女李小姐一样,都是真心的。您……”
“你怎么知道此事?”皇甫珲面色大变,一挥手把所有侍从赶了出去。
“什么?哦,您说韦大人喜欢李尚书女儿的事吗?”看皇甫珲赶走所有侍从,皇甫桀声音似有点惶恐。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此事。”皇甫珲脸上冒出浓厚的杀意。
“那天在御花园,愚弟看到韦大人暗中赠了一朵花给那位李小姐,而那位李小姐则偷偷塞给他一样东西。所以愚弟大胆猜测他们……”
“住口!”
“是。”
“皇甫桀,如果让本殿知道你拿此事在外面乱说,哼!”皇甫珲突然拔剑,一剑砍向他的床铺。
皇甫桀眼眸瞬间扩张再收缩,张嘴就叫了一声:“皇兄,我就这么一个听话的侍奴,求您给愚弟留着。”
皇甫珲手势一停,就听皇甫桀又道:“愚弟可以保证他不会出去乱说的,他也没那个胆子。”
皇甫珲回头,“瞧不出来你倒挺重视这个侍奴。”
皇甫桀讪笑,“愚弟这不是没人侍候嘛。”
皇甫珲收起剑,冷哼一声,“记住你说的话。”转身走了。
“愚弟送皇兄。”
☆、14
打开纱帐,张平正在里面瞪着他。
皇甫桀讪笑,“不好意思,差点弄巧成拙。还好他对我外公还有点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