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季灏看着他。
“要么收拾铺盖回乡,做吃不饱也饿不死的山寨大王;要么豁出命来,抢得红莲盏,洗空冥月墓,从此逍遥快活。”萧澜道,“此时留下的,都是为了后头的那个目的。而城中唯一与红莲盏有关系的,一是冥月墓,二就是陆明玉,早就有谣言在传,说若没有红莲盏,那得到陆明玉也一样。”
季灏问:“你将陆明玉藏在了何处?”
萧澜一笑:“我当你会问得迂回曲折一些,如此直白?”
季灏神情未变,继续看着远处李府:“在见第一面的时候,我就说过要杀了他,隐瞒过吗?”
“我可舍不得。”萧澜挑眉,“他又好看又温柔,是这么多年来,世间最顺着我的人。”
季灏冷笑:“你真是疯了。”
“我这人不念旧。”萧澜道,“失忆了,若运气好重新找到一个看得顺眼之人,日子也能继续过。”
他说得极轻描淡写,季灏却被他噎得无话可对。
事实上从这回见到萧澜的第一面起,对方的反应就一直就有些……说不上的怪异,并没有预想中的疑惑与排斥,而是坦然接受,爽快将自己留在他身边,态度却又不冷不热,还会时不时就将‘陆明玉’三个字提出来,提醒自己他是多么好看而又温柔。
这样的表现,实在不像数年前那即便惜牺牲一切,也要带着陆明玉远走高飞双宿双飞的痴心情种,完全像是换了个人——自私的,喜怒无常的,像是来者不拒,却又像是拒人千里,只将他自己牢牢包裹在铜墙铁壁的壳子里。
季灏觉得,自己在接下来或许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此人。
萧澜突然道:“不如你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