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一帆看不明白这群人没有语言的互动,迷茫地眨着大眼睛,像极了一头误入狼群的天真无邪的小绵羊,那无辜的小模样特招人疼。
彭寒林看得心头一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旖旎的情思。
当年初见沈鸿飞,他就被对方那出众的美貌和独特的气质吸引。
得知人家只有14岁,他挺遗憾,却也没打算放弃。
谁知,吉永兴横插一杠,他见沈鸿飞反应那么激烈,这才歇了心思。
他已经站在娱乐圈金字塔的上层,想要什么样的花美男都不难,没必要强扭这么一只香瓜。
后来,他因为沈鸿飞一再打电话、发邮件催促自己去医院体检,颇觉奇怪,心里也变得不太踏实,这才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竟查出自己患了淋巴癌。
那种整个世界瞬间坍塌的恐惧感,他至今记忆犹新。
听医生说如果再晚几个月发现病情,就算是大罗天仙也救不了他,他对沈鸿飞的感激之情仿佛洪水一般暴涨。
他去国外接受治疗,心里一直惦念着这个萍水相逢的救命恩人,却一直没有联系对方。
他认为,在救命之恩面前,一切语言、文字都是苍白的。
他只想等到自己康复回国,再到沈鸿飞面前鞠躬致谢。
没曾想,他俩竟然又偶遇了,而沈鸿飞竟已认不出他。
他心心念念了四五年的人,居然不认识他,说实话,那一刻,他的感觉挺失落的。
幸好,沈鸿飞还对他有点印象,否则的话,这个打击就有点大了。
他对沈鸿飞满怀感激,还真没有其他想法。
现在被这帮损友一搅和,再看沈鸿飞那天真无辜、惹人怜爱的模样,他的心思再度活动开了。
他在沈鸿飞14岁时放弃过一次,如今,这孩子已经19岁了,他不想再错过了。
他想要拥有这张白纸,想要涂上他独家专有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孩子给了他更长的人生,他想要用这多出来的人生陪伴对方,直到生命尽头。
彭寒林摆手赶走一群挤眉弄眼的损友,拉着舒一帆的手坐到沙发上。
他注视着舒一帆的眼睛,觉得这双漂亮的桃花眼一如从前那般清澈、纯净,心里甚为欢喜。
“小飞,你在读研,还是已经工作了?”
舒一帆根本没看懂彭寒林眼中的喜爱之意,答道:“身体出了点问题,一直在家修养。”
“怎么回事?”彭寒林关切地询问。
“撞到头了。”舒一帆叹了口气,“脑子有时候不太清楚,一些事情记不起来了。”
“很严重吗?”彭寒林登时紧张起来。
舒一帆摇了摇头:“没大事,就是不能激动,否则会头疼。”
“是脑子里有淤血吗?”彭寒林拧紧眉头,“我给你找个医生,帮你好好看看。”
“不用这么麻烦……”
舒一帆想要谢绝,却被态度强硬的彭寒林给打断了。
“刚才还让我注意身体,对自己的身体却这么不在乎。别以为自己年轻,就掉以轻心。脑子的问题,马虎不得。这事,你必须听我的!”
舒一帆愣了一下,想到自己的失忆毛病确实得治,可惜囊中羞涩啊,如果真让彭寒林帮忙,自己却又拿不出医疗费,那多尴尬啊,总不能让人家掏钱,那他跟沙光耀那种挟恩图报的小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暗叹一声,没再争辩,却打定主意就此远离彭寒林。
他已经知道失忆前的自己的大致情况,决定顺藤摸瓜查下去,看看能否找到亲人。
不过,想到自己受的是爆炸伤,他总觉得这里头有点蹊跷,决定隐蔽行事,以免再度遭遇危险。
饭菜上桌,众人还没吃几口菜,就闹哄哄地拼起酒来。
舒一帆以头部有伤为由想要以橙汁代酒,被众人否决,无奈之下只好改成喝果酒。
这果酒度数虽浅,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舒一帆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以白酒一般醇和绵软的嗓音说道:“我不能再喝了,得回家。”
彭寒林已经喝到微醺,被舒一帆这把嗓子弄得心猿意马。
他揽住舒一帆的肩膀,贴着其耳朵,故意口齿不清地问道:“你这么大了……不会还有门禁限制吧?”
见舒一帆摇了摇头,他立马打蛇随棍上:“喝了酒回家不安全……到楼上住一晚吧……房间都订好了……”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