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陆飞不能厚此薄彼,夫妻三人都合衣挤在一张床上,为了避免尴尬,谁也没有脱衣服,并排斜靠在床头,倒是巧娘和黑云心心相印,手拉手放在陆飞的腹部,一边一人拿他的肩膀当作了枕头。
巧娘心思细,看得出来今天晚上夫君心有不悦,但肯定不会是因为婚事。
“郎君有心事?”巧娘一边问一边抬头看看边上的黑云。
黑云也道:“自从那天从宫里回来后郎君就好像一直闷闷不乐,我们现在是夫妻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郎君何不说出来,看看我们姐妹能不能帮帮你。”
陆飞左右看了一眼,心下颇有感触,都说女人的醋坛子比谁都多,在这个家里好像并不那么明显,天知道她们是怎么和平共处的。
陆飞紧抱了一下两条胳膊,微笑道:“你们多心了,我只是有些不习惯,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挺,挺别扭的,我都不敢说话了,也不知道做什么。”
黑云鼓起嘴直了一下腰,用光洁的额头蹭了几下陆飞的脸颊,又伏了下去,喃喃道:“我们都没想什么,你倒不自在了,听铁捶说你在战场上可是杀伐决断得紧,难不成你还怕我们这些女人?”
二女伏在他身侧笑得花枝乱颤,其实陆飞越是这样她们越高兴,这说明郎君在意她们的想法。
陆飞道:“两码事,巧娘性格温和,黑云你性情洒脱,同处在此,我随口一句话也许只能让你们其中一人高兴。”
巧娘往他身边紧靠了一下,找了个自认为更舒服的姿势,喃喃道:“那郎君对黑云姐姐说悄悄话的时候,巧娘就装听不见。”
黑云却在那咯咯的笑道:“哦!我明白了,郎君的意思是他为了哄我们开心会编出两套道理来,分别说,现在三个人在一起他就说不出口了。”
陆飞尴尬一笑:“心知肚就好,别说出来呀。”
巧娘直起了身,腼腆一笑,道:“那我还是回我房里睡吧,今晚是姐姐和郎君的新婚之夜。”
黑云却一把按住她,道:“可今晚也是你的新婚之夜,家里就这么几个人,别为了一些不必要的事闹得面和心不和,若是真的要这样,还不早早离开。”
陆飞听了却是一愣,郑重道:“你说什么?”
看着陆飞有些紧绷的脸,黑云脸上一紧,以为说错话了,瘪着嘴撒娇道:“好吧好吧,我说错了,谁都不离开。”
巧娘也忙替她解释:“姐姐不是那个意思,郎君不要多想。”
陆飞一本正经道:“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紧张作甚,黑云说得对,既然迟早要分,何不早早离开。”
二女面面相觑,齐声道:“谁离开?”
陆飞心中已打下主意,没错,汴梁是非之地,早走为上。
“谁也不离开,宽衣,睡觉。”陆飞神气飞扬,脸上阴云顿扫,一直下不了决心,终于被黑云一语道破。
陆飞正要脱衣服的时候,却见二个夫人坐在身边怔怔的盯着他,一时心中叫苦,三人滚在一起确实放不开,得,和衣而眠吧。
夜色已深,三人相拥着和衣而睡,但谁也没有睡着,陆飞更是憋得面红耳赤,两个女人也是在那呼吸急促,只是谁也不好意思在对方面前赤诚相见。
新房里烛火通明,到处都是一片热情似火的颜色。
一直到下半夜,巧娘才在那喃喃道:“姐姐睡着了吗?”
黑云咽着口水:“没呢!郎君睡着了吗?”
陆飞张口就来:“睡着了!”
二女抿嘴一笑,巧娘缓缓的转过身,面对着墙壁,道:“我要睡了,你们随意吧。”
陆飞慢慢睁开眼,和黑云一个对视,心照不宣,拉过被子缩了进去。
听着身后没藏黑云那娇媚的喘息声,巧娘面红耳赤,咬着嘴唇将耳朵给捂了起来,过得一会,只觉有一只温热的手在轻轻的拨拉着她的肩膀,黑云娇羞万状的道:“妹妹,你也来吧。”
新婚之后,按律有三天假期,陆府里也无亲朋前来祝贺,趁着还有时间,陆飞与两名妻妾在后花园里疯得昏天暗地,就算有客他也不见,留在汴梁的时间不多了,能和她们多待一天都是好的。
如蜜的日子很快过去,陆飞有些依依不舍,时不时也感叹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那到也是人生无憾,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把命运交到官家手里怎么都觉不是个味,还有李唐公主李思思的音容笑貌这些天一直在他心里魂牵梦萦,还是那句话,要想得到的越多,就得放弃更多。
又到了当值的日子,阔别几日,陆飞来到了殿前司当值,这里还是那样,同值的官员大都无甚正经事做,说白了殿前司就是一个后方司令部,无战事时这衙门都能闲出病来,稍大点的事有枢密院处理,稍小的事有兵部,殿前司不上不下,想管的管不了,不想管的瞧不上,陆飞就是这其中一员。
早上去值房签了押,换上官服,就要去节堂给今天当值的殿帅问过安,今日当值的殿帅是捧日军的李继隆,属陆飞的直接上宪,双方见了面稍寒暄几句陆飞便告退去捧日军值房了。
屋外艳阳高照,蝉声四起,刮燥得让人心烦,陆飞百无聊赖的窝在躺椅上,摇着蒲扇,边上放着从地窖里刚刚取出的寒冰,散发着微微的凉气,冰盆里散落着一些时令水果,随手拿起一个,入口沁凉舒爽。
“黄全,来来!”陆飞招招手,黄全忙放下笔杆,小跑了过来。
“都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