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胆鼠辈,你那是何种表情?要恐惧也不该如此!”燕荔阳揪起胡须就扯下一把。他本是极为较真的考究之人。最是看不得别人露出他看不懂的表情。
按他的理解:即使你认为我是一个白痴,你也得告诉我我白痴的理由在哪里!
“你以为我是一斧劈开天地,扫灭万千诸魔的盘古?还是以为我是八卦相术登封造极,降服过苍龙的伏羲?能以一己之力硬悍你三千骑兵?”吕布嘲讽的说道。
他才不会愚蠢的大开城门统兵前去斗将,以现今五原城兵士的战斗力,暂时打打守城的缩头战还可以,若是在平原上与鲜卑骑兵相遇,明显是要被屠杀的节奏!
个人英雄主义也要用对时候,能屈能伸方为我吕大丈夫!
“你,怕了?”燕荔阳得意的狂笑起来,接着他低下头仔细想了想,开始陷入了深度的沉思之中。
极其精彩绝伦的神情五光十色的出现在他那张方田般的脸孔上。此时两个选择摆放在他面前。
不坚持斗将,在言语上击败吕布,让手下兵士消除对吕布血怖之戟的恐惧,提升些许士气!
坚持斗将,让鲜卑勇士在武力上击败吕布,让手下兵士消尽对吕布血怖之戟的畏惧,提升锐气益状的士气,甚至于一举将士气恢复往日的巅峰时刻!
半盏茶之后,燕荔阳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因为他不仅仅有着考究的性格,他还崇尚事事追寻完美,也就是所谓的完美主义!
“柯拔蒙,传本帅令:命你统领二千鲜卑铁骑后退六里安营扎寨,还有拦住那些鲜卑大营里面的孙子前来支援,老子要堂堂正正摘下吕布的头颅,让他死的毫无怨口!”
“大人,小心有诈!”
“不可!大人岂可亲涉险境,还是大人先统领二千铁骑观望为好!”
“.。。”
纥骨达,慕容血等将纷纷出言力谏,殊不知他们越是如此,燕荔阳心中的念头愈是凝石般坚硬!
“本帅军令,怎地?还要经过你们同意?”燕荔阳又是撕扯下一缕胡须,放在手上狠狠吹拂而起。
胡须落!要人死!这可是他用累累血腥手段用时几十年威慑而成的血须符印!
刹那间,诸将的劝慰声,恳求声戛然而止,平日里天地不惧的猛士,竟然还有一人瞪大起眼珠,用手掌重重捂住了嘴巴。
很难想象而出,如此一个略显娘化的动作,是从鲜卑排名第十五的猛将柯拔蒙身上做出的!
捂着嘴巴的柯拔蒙最终老老实实的统领着二千骑兵匆匆而去。
一刻钟内,两千骑兵逐渐化成了密密麻麻的小点,最终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吕布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目瞪口呆住了。他更想放生长笑。你说,碰上如此的对手,若不来上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岂非对不上敌方大帅的惊天之举?
吕布目光闪动,在随身一名亲近侍卫的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随即他下了城楼,跨上黑石,统领起五百荣光蓬发,焕然一变的轻甲骑兵,出得城来。
“吕布在此,燕荔阳大帅,我们过两招?”吕布视线微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话。
还没等燕荔阳开口作答,吕布又道:嗯,貌似忘了,你是大帅,我是将军。大帅是在帐篷里喝羊奶的,将军却是在沙场上砍头的,一个是高贵的绵羊,一个是平凡的并州狼,我们显然不是一路人!”
“血戟吕布,我慕容血来会你,凭你,还没有让大人出手的资质!”性子急烈的慕容血见不得大人受辱,拨马而出,迎向吕布。
吕布抬头看了眼万里无云的晴空,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这一刻,他才知道,只是少了些鲜艳的色彩。而血的颜色,就很不错!
慕容血手臂挥动间,手中那重达六十斤的双锤就是重重的朝吕布当头砸了下来。
吕布的目光陡然间凝固,手臂处的抓握之力猛然提升了几个层次,方天画戟带起一抹闪烁的戟花,朝着前端横向狠狠一划!
铛!刺耳的震荡音轰鸣着四周,然而吕布与慕容血两人都仿若未闻。
在他们的眼中,只剩下了眼前的敌人以及他手中的武器。
两人沉默一息,继而又是同时动了,慕容血的右手处的一只铁锤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朝着吕布方天画戟尖重重击去,而另一只铁锤则蓄势待发,随时等待着给予吕布致命一击。
吕布目光隐晦一冷,却是丝毫不屑于占慕容血的一丝便宜,他瞬时将双手握戟改为单手握戟,一式千军横扫使出,隐隐带起风雨呼啸的破空之音,后发而至的重重击在慕容血右臂铁锤的锤身处。
砰!
慕容血惊骇的看着吕布的戟杆如同旋风之刃的击打在他的锤身之上。也庆幸吕布那一击击的不是他的右手腕,不然骨断筋折便是必然的结果!
而随后传来的震荡之力更是震的他虎口处发麻起来。他觉得他真的大意了。昨日听说了吕布的昊天之勇,他根本未曾放于心上,只以为那些鲜卑士兵为了逃避责罚,故意夸大事实。
而今有了亲身体验之后,他才清楚:名声往往与实力呈现出惊人的正比。
他振作起精神,打起十二分的灌注,想要从吕布的压制中搬回劣势。
然而他发现如何做,均是徒劳无功,他就像是一只丢失了鱼鳃,苦苦寻求氧气救命呼吸的鱿鱼,怎么也挣脱不开丛丛戟影精心编织的隔离网。
吕布很喜欢将对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