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启山还是打开车门下了车,睨了一眼地上血迹斑斑的男人,给张副官使了个眼神,张副官让几个亲兵把人扛起来,进府。
张家的客房里,男子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冬梅拧干热毛巾擦去脸上的脏污,五官也渐渐清晰,一盆清水也变浊了。
因为干渴而脱皮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冬梅凑上去细听,便听到佛爷这两个字,这才让张副官通知佛爷。
张启山到了之后,躺在床上的男子听到声音抬起沉重的眼皮,手也使尽全力抬了一点,张开手掌,里面是一枚玉璧。
玉璧是信物。
自己人?
张启山拿过玉璧之后,男子又陷入了昏迷。
张启山和张副官回到书房,张启山将玉璧拿在眼前端详,目光幽深。而后把玉璧递给张副官:“你看看。”
张副官接过后,查看,点了点头。
男子再次醒来之时已是两日后,他下意识得摸了摸自己的脸
“兄弟,你没事儿吧?”张启山问。
男子一是错愕:“你、你是……”
“在下张启山。”
“你就是张启山,张大佛爷?”
张启山点头:“前两日你倒在我家门口,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男子艰难地坐起身来,张副官把枕头立起来让他靠着,细看男人五官还挺清秀。
他开口道:“前几日,一个姓张的士兵跌跌撞撞进到我家,让我把这玉璧交给你,只是因为身受重伤,当夜就去了,我把他葬在东面的深山里,谁曾想到,追杀那名士兵的人竟然找上门,我只好一路逃,最后……终于找到这了……”
简单的陈述后,张启山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楠。”
“你现在身体还恨虚弱,我让人熬了些粥,你先喝吧。”张启山站起来,一旁的冬梅捧着食托上前来。
此时,管家站在房门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江楠,说:“佛爷,二爷来了。”
“好,我这就下去。”
张启山话音刚落,剧烈的咳嗽声引起他的注意,他转过身去,只见江楠咳得脸都红了,甚是难受。
“冬梅,你先照顾着江先生。”张启山道。
冬梅点头:“是,佛爷。”
江楠用嘴捂着嘴巴,朝张启山微微点头。
张启山下到一楼大厅,二月红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看向侧苑,一袭月白长衫,身形修长挺拔,头发乌黑柔亮,衬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日光,干净澈然。
二月红此时转过身来,背着光对张启山一笑:“佛爷。”
在张启山的眼里,所有尘埃都化成了点点光晕,二月红站在他不远处,似是等着他亲近,触手可及。
“佛爷?”见张启山失神,二月红疑惑道。
在二月红看不到的地方,张副官戳了一下张启山,张启山这才回过神:“哦,二爷。”
张副官偷偷舒了一口气,暗想这佛爷当着二爷的面都看得失了魂魄,以后的日子里恐怕也要自己多多注意提醒佛爷才是啊,不然二爷看出了什么端倪,佛爷又还没准备好,仓促间,事情只怕不如人意。
“二爷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张启山问得直白。
二月红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昨天老八来我那,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张启山心里有数,但还是装不知道,只为了能多听到二月红温润的嗓音:“老八问了什么?”
“老八问我,”二月红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张副官,道,“他问那夜喝完酒后,他是不是发酒疯了。”
“你怎么说。”
“在饭桌上的时候,老八倒也没怎么,醉确实是醉了,他后来不是被张副官扶着走了吗?他应该问张副官才是,那一夜我和佛爷你在同一个房间……”二月红说到这,一怔,似乎是想到那旖旎的场景,没再说下去。
张启山坏笑:“二爷和我在同一个房间,然后?怎么没说下去?”
“所以我也不知道老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月红避开张启山的目光,“张副官应该比我清楚。”
“二爷,老八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么,这撞哪儿了磕哪儿了,是常有的事。”张启山接话。
二月红想了想:“佛爷你说的是没错,但是老八……”
“二爷,你就别想着老八了,想想我们的事。”张启山笑眯眯地。
二月红不解:“我们……的事?”
“红府后园,咱们俩亲手种下的桃树,自那日被砍了之后,你有没有去看过?”张启山看着二月红的眼睛,生怕错过丝毫的讯息。
“……有。”
“我要去看看,”张启山喝了一口红茶,站起来,“估计也死得七七八八了吧?”
“……”
就在此时,江楠却从楼上下来了,脚步不稳、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冬梅一直跟在他身旁扶着他。
“冬梅,怎么回事?江先生的伤还没好!”管家上前问道。
江楠看到了张启山,而后视线转到二月红那,皱着眉头,一脸痛楚,估计是扯到了身上的伤。
冬梅又是着急又是无奈:“佛爷,周叔,我、我这……是江先生说要回家,我拦也拦不住啊!”
张启山走到江楠身边,将身上的军大衣卸下,披在江楠身上。“为何要急着回去,先把伤养好了,更何况你这么回去也是羊入虎口,那些人不会放过你。”
江楠嘴唇发白,犹豫道:“佛爷,我、我……”
“有佛爷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