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叹息,“抱歉,都是我不好。”
我道,“没什么,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帮你,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的交易仍然作数。韩世琤,这次是我自愿,你要是觉得负担你就走吧。”说完我往外推他,他早料到一样,搂着不撒手。
“你这样更让我放不开你了。”
“那你就这么抱着,等二王爷带人来捉奸,你我最多成为他剑下亡魂。”
“你啊你,嘴巴还是不饶人。”他道,“成为他剑下亡魂的大约只有我一个,你做的很好,他现在整颗心都在你身上。”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装的?”我就不信韩世琤的情报再厉害,能探到人心里。
他故作高深,“恕我无可奉告,你要是因此对他愧疚反对他动了真情怎么办?”
“你不是让我把心放在他那里,怎么,又反悔了?”
他摇摇头,“失言之语,怎可作数?”
我抬起脸在他的肩膀狠狠咬一口,特解恨:“晚了,我都给你记住了。”
他失笑,用不正经的口吻道,“那可不行,快忘了。”
我觉察到不对劲,往下面一看,他又振奋挺立(拉灯)。
他的精神亢奋,实在出乎意料。(拉灯)折腾到大半夜,我的上下眼皮也在干架。
韩世琤拉过被子盖在我们身上,我抵不住睡意,半梦半醒间一个吻落在额头,他好像又说了抱歉。
他真莫名其妙,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喃喃对他道,“说什么呢,你又没对不起我。“
他问,“倘若我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呢?”
我闭眼恩了一声,“那有什么,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他没有说话,没过多久,他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这么决绝。”
我口齿不清道,“你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当然不会这么对你。好了,我困了,有什么事等明天早上睡醒再说吧。”
他温言细语,“睡吧”二字似乎混着无尽苦涩的叹息。
我没多想,同时进入冗长的梦境。
醒来后穿戴整齐,如果不是和昨夜不一样的衣物,我都要怀疑是否春梦一场。
昨夜那场荒唐的巫山云雨折腾的我腰直不起来。腆不下脸喊月绸,我手肘撑着床用力一蹬。
……要断了,我的腰。
扶腰坐正,直到用完早膳,月绸刚撤下去,二王爷站在门口。
我一顿口焦舌燥,是他来的突然,绝不承认是我做贼心虚。
他端详我片刻,上来便道,“脸色这么差就别强撑着。”
他来我身边坐下,“看你脸色苍白,身体有哪里不适?”
我本能的避开他的手,他手一僵,我一愣,眼看他要将手缩回去,我赶紧两眼一闭,像个怨夫道,“你尽管宠别人去吧,我死是活你不是不管了?”
他闻言还是摸了摸我的脸,“没有不管你,皇上交给我的差事我不能不办。”
睁着眼说瞎话。无人居的人八卦得很,天天能听到他去了谁的院子过夜。我知道他好男色,早该想到他不可能专情我一人。
我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淮北一案处理完了?”
他道,“受贿最多的几个都被斩首,淮北还需要时间平定恢复,这件事另有其他人去做,不需要我亲自去一趟。知民意、得民心,皇上不会让我尽占这些好处。”
也是,要换是我,我也不会放这么大一颗“毒瘤”光明正大的去收买人心。
好处没占到,先把荆氏大族得罪透了。他走到这一步,我倒有些好奇他的棋下一步会往哪走了。
我幽幽叹了一口气,“皇上如此待你,你也很憋屈吧。哎……王爷你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想到我。”其他事情他不提,我不点破,心照不宣最好。
“也不全是。”他对我道,“结果我早有预料,荆氏固然难对付,却不足为惧。落魄贵族作为一颗棋子想和我抗衡还不够资格。”
你要造反归造反,千万别拖累我!
我为了得到自由劳心费力,最担心的是还没跟满三年他却引火烧身。
不是不信二王爷的实力,不过造反哪有那般轻易,除非有臣子不介意一个毁容的皇帝?且论当朝,还有哪些臣子会众星捧月的捧着他?
心中猛然一跳,想到了某个人。
假柯墨延不会是他安排在朝廷的棋子吧?如果他真是二王爷这边的人……那不仅是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还牺牲色相成全大我。
二王爷眼神微动,“怎么了?”
我煞白着脸推翻心中猜想。
不会不会。因为不管是表面还是私下,假柯墨延更像和皇上是一伙的。谁会为了这场胜负不明的战牺牲这么大,假柯墨延肯定是皇上的人,皇上心机深沉,总不可能宠幸一个来历不明的傀儡对吧?
对,肯定是如此。
我说服自己去相信第二个猜想,人间如此美好,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去怀疑身边人的善恶?
我只需做好要做的事,为以后的生活做打算,拼尽全力活着……
“咳咳咳……”我捂嘴干咳一阵,手炉滚到桌底,撞到桌腿才停下来。
“果然还是勉强。梅殊,到床上躺着,我让人叫叶大夫过来。”
我握住他的手,“老毛病了,没事。难得只有我们二人,你怎么狠得下心叫第三人来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