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再不好,也不会将男女混淆。
那身形十成十是个男人。
我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除了屁股开花刚好的柯大人,还能是谁。
他二人也不管我碍事否,一个若无其事的宣我前来弹琴助兴,另一个举止泰然的在里面沐!浴!
皇上的事我管不着,可那个人用着和我相似的脸,冒顶我的身份,搞臭我的名声……唯独最后一点不可忍。
琴音突然拔高,我不小心用力过猛错了一音。皇上幽幽睁眼,唇边竟然挂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朕听出了你内心的喧哗。”
皇上英明神武,既然听出来了就容我退下吧。
皇上却不等我回话,犹自撑着脸颊,“你和柯墨延长得何其相似,若不是朕将你们二人留在宫中,朕还以为是同个人。”
我谦虚,“株幽是个平民,万万不敢和柯大人相比。”
他呵的笑出来,听的我心头乱撞,“你倒是谦逊得很。若不是朕以前见过柯墨延,还会以为你就是他。”
“皇上真会开玩笑,株幽何德何能……”等会。皇帝以前见过我?什么时候的事?他是太子时深居简出,我们这些世家子弟如果不是皇帝召进宫,或宫里头有喜事,根本没机会进宫,更别提和当时还是太子的他谋上一面。
他无视我内心的混乱继续说,“柯墨延他啊,其古板比起太傅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一说太傅,思绪飞涌进来。
是了,我记起来了,十岁时曾当过尚还是太子的他的伴读两天,因我当时太较真,第三天便被遣回府,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同窗一二日,因没产生什么特殊的同窗情谊,我对于陪读的记忆慢慢淡忘,他一说我全记起来了。
没想到啊,白云苍狗,皇帝记得比我还清楚。
“能把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纵观朝野,爱卿是第一人。”
说来惭愧,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惹怒了太傅,至今回想起来仍想不通有什么可气。
他故意叹口气,“都说柯爱卿聪明伶俐懂进退,以前倒还好,不卑不亢,如今见了朕就如同老鼠见到猫,株幽啊,你说为何这人的态度前后能变那么多呢?”
我:“皇上……那个……草民……也不清楚……”
皇上:“别紧张,朕不是不明事理的君王,朕只是和你聊聊,你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皇上,草民……真没想说什么……”
“朕又不是猛虎,何至于如此!”
“您不是猛虎,您是真龙啊!”
他眼神瞬间冷冽,尔后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吗,你觉得朕是龙?”
我既然已经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干脆一条路走到黑算了,“别说草民觉得,柯大人肯定也这么觉得。”
提到柯大人他的心情愉悦了几分,方才冰封雪盖的空气撕裂道口子,我暗暗松了口气,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真没错。
“爱卿一个人不易,朕赏他个礼部侍郎当,是不是累坏他了?区区十板子就打得他下不了床。”
我心里跟着说道,是打的重了下不了床还是你弄得他下不了床,大家伙心里有数。
嘴里却道:“柯大人是个文官,总比不上武将们骨头硬、底子好。”
武将挨十板子也得卧床休养,更何况没过练家子的普通人。
“朕也觉得奇怪。株幽啊,你和柯爱卿为何如此相似,朕记得,柯府到了这代只有柯墨延一子,你们的脸长得这么像,难道有什么企图?”
我低着头,捏了一把汗,“皇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树叶尚有相似,又何况是人。”
“确实,能说会道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人。”他含沙射影道,“株幽啊,你知道吗?柯爱卿也是这般说的。你们不止长得相似,连话也说的毫无二致。”
我猛地给呛出声。
这样就很没意思了啊!像模像样就算了,连举止谈吐都要学?
我按着琴弦不敢动,真怕我抡起琴往里头跑,砸他个满眼金星。
可皇帝在此坐镇,有他护着,我纵然有贼心也没这个胆。
“墨延啊——”
我被他一声轻叹弄得没什么防备,仰头望向他,正与他对个正着,见他唇角微扬,眼神洞察一切。我忽然明白过来,作为一朝之主,任何事都瞒不过他。
“朕忘了,爱卿在内殿,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我后背冷汗淌下。
他醉翁之意,了然于胸的挂着没有温度的假笑,“朕听乏了,退下吧。”
我抱琴站起来,他接着又道:“下回别弹这些曲,让皇后知晓这儿风尘味如此重,恐又要劝朕将你乱棍打死,朕可舍不得,你这一双巧手。”
我退了出来,临行瞥了一眼,宫女们在伺候柯大人穿衣。若隐若现下,薄纱勾勒出引人遐思的腰身曲线。啧啧,看来也是一个风情万种有故事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
晚好~
第29章 第29章
两日后,二王爷回京。
进宫第一件事向皇上复命,二人密谈一个半时辰,淮北一事除了他们两个无人得知结果。
从二王爷脚踏进皇宫那刻,宫里的风向便变了。排行老七的废柴王爷急急入宫面圣,皇帝拒而不见,不久,七王妃搀着七王爷的生母荆太妃赶来,依然被曹弘士挡在门口。三人连带着荆太妃的随行宫女们杵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直到二王爷从御书房走出,皇上找了理由打发他们走。七王爷哪肯,让荆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