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很菜,”廖逸摇摇头,眼里满是失落,“我一直在看其他赛区的比赛,不说la赛区也很强,他们有几个很厉害的辅助,下路线上打得挺厉害的……我越看越没信心。如果再不多练习,我都不好意思上场了。”
容零抬手给了他脑袋一下。
“傻逼。”容零眉尾上挑,凌厉的眼刀朝廖逸刮了过来,“以前是谁跟我说比赛输了不是一个人的锅?让我要学会相信队友?”
“……”廖逸没说话。
看着他眼里的倔强,容零想了半天,张嘴说出来的并不是责备。
“一个人练发现不了问题,你要练是吧?那我陪你一起。”
容零是真的想帮他。
而且他觉得自己拉着廖逸一起双排的话,等自己累了下车,廖逸也能跟着关了电脑回去休息,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把作息调整回来。
再说了,他难得主动开口一次,这面子总要给吧?
没想到廖逸一口回绝了。
“不,我一个人练就行了,”想了想,廖逸又补充道,“我觉得下路出问题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最近我和bubor双排太少了,默契度不够。以前打其他队伍,他们阵容磨合得还不够好,对版本的适应和理解也没跟上来,所以我和bubor就打得很顺。现在其他队伍都起来了,我和bubor压不住他们。等到msi,是全世界各大赛区最优秀的队伍在一起打比赛,我和bubor不抓紧时间提升默契的话,到时候下路直接被打通关,你们三个再carry也拿不下比赛啊!”
扔下有理有据让容零无法反驳的话,廖逸对容零匆忙笑了一下,把隔间门打开。容零发了一会儿呆再追过去,发现廖逸和bubor在训练室里已经排上了。
很气。
容零瞪着他们,磨了半天牙却说不出话来。
忍着一口气打到半夜,容零关电脑准备上去睡觉,临走的时候他又问了一次:“我回去睡觉了,你走不走?”
廖逸头也没抬,朝bubor喊:“小心打野小心打野……杀ez杀ez……nice!啊?走?走去哪?”
容零呵呵了一下:“没去哪,你继续。”
跟bubor双排到天快亮,廖逸眼睛难受,干涩得睁不开,疼痛反复刺激,两眼泪汪汪的,他用力揉了几下,眯着眼叫bubor:“小布,拿张纸给我,快点,啊,眼睛好辣,太疼了我受不了……小布?”
挤出眼里的泪花,廖逸发现bubor趴在桌上,张着嘴睡着了。
都太困了。
打着哈欠廖逸在训练室找出一条不知道是谁的空调被,抖开盖在小布身上,他转身上了楼。推开宿舍的门,廖逸整个人都木了,反应特别迟钝,脑子像是被重锤狠狠抡过。他放轻了手脚关门走过去,脱衣服准备睡一下。
结果廖逸发现自己被子、床单湿漉漉的,洇了一大滩水渍。
水渍中央倒扣着一只杯子。
白色的,骨瓷。
干干净净没一丝儿花纹。
是容零平时用惯的那只杯子。
廖逸扶额站在床前苦笑了半天,他想了一会儿,弯腰把床褥抖开,一层层扒出最里头的棉芯,找了个小风扇塞进去立起来,调最低档对着吹,自己到书桌前一趴,裹着羽绒服凑合着就这么睡了。
早晨容零醒过来,睁眼就瞧到了廖逸趴书桌上的背影。
后悔、愧疚的滋味顿时淹没了他。
他昨晚有些生廖逸的气,还不小心“手滑”了一下。容零心想反正某只鸟没事就往自己床上爬,湿了就湿了吧,他索性就没管,留了半张床直接睡了。他压根没想到廖逸竟然没半夜袭击自己,反而老老实实地跑去书桌那儿趴着!
在廖逸身边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容零没好意思把他叫醒。回头看看廖逸的床,容零按着头叹气,转身动作麻利地把弄湿的床褥都给收拾了,他从自己柜子里抱出一套前几天刚洗好晒过的床单、被罩、被芯,一样样重新换上。
铺好床,容零回到书桌旁,弯腰盯着廖逸熟睡的脸看了半天,指尖轻轻戳了一下廖逸眉心那儿皱在一起的纹路,廖逸眉头一抽,吧嗒了几下嘴。在廖逸哼哼着睁开眼之前,容零果断开启了一名打野的被动技能——逃生之路。
闪现过墙,迅速从房间里消失了。
这一觉睡得不太好,廖逸浑身难受,他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腿麻了还是怎么回事,连人带椅子翻了下去。
乒乒乓乓的动静把住在对门的翻译给惊动了,纷纷跑过来围观。
“别笑了!你们快把我拉起来,哎……你们全不当人,很过分!”廖逸气得拍地板,眼见求助无果,只好自救。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坐起来,其他人笑着问他干嘛不在床上睡,廖逸回头指着床正要控诉#我的室友是醋森#,入眼的竟是干爽崭新的床褥。
廖逸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怎么回事?”走过去摸了摸,廖逸小声嘀咕,“我记得昨晚明明是湿的啊,好大一滩水渍,根本没法儿睡。”
“你别是睡傻了吧?”翻译阿桐摸摸廖逸脑门,“没发烧啊。”
挠挠头发,廖逸也不确定了,难道他这几天总熬夜,困到产生幻觉了?
仿佛活在梦里。
梦游着晃到训练室,廖逸看见容零,从鼻子里很响亮地哼了一声,走过他身旁的时候,往容零手边那杯子上弹了一下。
当地一声脆响。
容零绷着脸,目不斜视。
廖逸坐下来开游戏,在心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