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尊上!昨儿个睡得可好?”
飞廉见东厢的们打开了,急忙止住脚步,颔首问安。
身后的铭叔一不留神撞在他身上,也跟着转过身,颔首问安。
因屋内光线昏暗,刚打开门,小尊上一时没习惯敞亮的阳光,便眯眼蹙眉,看着刚刚撒欢的两个属下,神色不悦道:“睡梦中就听见你们的娇笑声,玩儿丢手绢呢?”
一群妖神连忙端正态度,齐刷刷站成一排。
飞廉鼻子灵敏,隐约闻见尊上屋里竟然传出酒气,连忙挑眼打量尊上,确实一副宿醉之相,便温声劝道:“尊上务必保重身子,切勿饮酒过量……”
夕墨听这一说,惊讶抬头,连忙上前道:“尊上吃酒了?这可坏事儿了,属下去山下给您请个大夫来看看罢!您快回屋歇着……”
说着,他便伸手作势搀扶尊上,却被姜雪时一个眼刀瞪得收了手。
要论这天底下最要面子地生灵,龙族绝对名列前茅,争强好胜,几乎是祖传的性格,杂交龙族更是将此特性发扬光大。
眼见夕墨伸手要扶自己,姜雪时就仿佛听见他在问自己:“尊上您是不是废了?”
“喝点酒也至于吓成这样。”尊上冷哼一声,负手走出门。
几个属下转身恭送,抬眼就瞧见小尊上身后的衣摆没理好,整个翘起半截,夹在腰带里头,露出被长靴束缚的修长小腿……
“尊……尊上……”飞廉忍不住多嘴提醒。
姜雪时侧身看他,不耐道:“又怎么了?”
一排属下不约而同地侧过身,摆弄自己背后的腰带及衣摆,委婉提醒。
姜雪时见状,抬手一摸后腰,发觉衣角塞在腰带里了,顿时面色一紧,气鼓鼓地将衣摆拽出来,用力一甩,就仿佛衣摆背叛了自己。
——
晌午的太阳透过窗户纸,桑诺缓缓苏醒,眯开眼,仍然感觉浑身乏力,腿脚酸软,不想起床,仍旧躺在床上歇息。
不多时,外间传来敲门声,开始轻柔,随后加重。
仿佛她再不应声,那门就能被敲碎成木屑,这么个耐性,一听就知道是那头龙崽子。
桑诺无精打采地回道:“尊上,我今儿不太舒服,不能陪您下山了。”
“你昨晚喝多了?”门外那头龙崽幸灾乐祸。
桑诺根本没喝酒,又不好解释,只得喃喃道:“嗯……您能不能帮我打包两个酱猪蹄回来?”
门外的人没吱声,桑诺只听脑海里不断传来掉好感的提示音……
“好了好了!不劳您费力了!”桑诺气鼓鼓的背过身去,可怜巴巴地把头埋进被子里。
提示音这才停止,最后一声总结语:“剩余好感度:117,请继续努力。”
桑诺猛一睁眼,急问:“什么?怎么好感度忽然加了这么多?正的还是负的?”
提示音当然不会回答她。
她掀起被子坐起身,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想起来,昨晚跟姜雪时折腾的过程中,似乎听到好感度猛涨一截的提示音。
那时,她神思恍惚,身子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飘飘欲仙,所以没注意提示。
如今,她只记得尊上压在她身上,那双淡金色的凤目无比专注而深情的盯着她,与以往的不耐神色不一样,那目光,无端让她误以为自己被尊上捧在手心里,疼惜有加。
那一瞬间,着实让人迷恋,桑诺不觉脸颊有些发烫,放柔声音朝门外唤道:“尊上,小妖感觉好些了,这就起身,您能稍候片刻吗?”
没有回应。
桑诺披上衣服,一手捂着酸痛的小腹,走到外间,将门打开一条缝,左右一瞧,才发现尊上已经不再门外了。
“哼!”桑诺恼火地关上门,又钻回被子里。
3
休息了一日,第二天清早,桑诺自觉恢复得不错,唯恐龙津的功效会有时限,忙不迭下山找慧娘。
那道长果真没有骗她,有了龙津入体,她畅通无阻的溜入了秦家宅院,就连院子廊柱上贴的降妖符,都无法识破她的身份。
秦家大院里依旧安静,桑诺躲在墙角,瞧见一个侍从拎着食盒,朝慧娘房里走去,便悄无声息地跟上前,一胳膊将她击晕,将侍从拖去墙角,自己拎起食盒走进屋。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桑诺顿感不妙,慌忙一挑帘子走进里屋,远远就听见慧娘在屏风后的床榻上咳嗽。
“慧娘!”桑诺快步绕过屏风,走到床边,低头一瞧,顿时心凉了半截。
“好好地,怎地忽然病了?”她放下食盒,坐到床边,伸手去摸慧娘额头。
才几日未见,慧娘已经瘦得脱了形,连唇上都没有一丝血色。
“没发烧啊,你这是怎么了?大夫呢!”桑诺猝不及防,泪珠瞬间大颗大颗滴在床褥上。
慧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识桑诺,嘴唇微微颤了颤,又无力的闭上眼,缓了缓才道:“不要紧的……只是偶感风寒……”
这哪里像偶感风寒的样子!
桑诺痛心疾首,猜想是这院子里的鬼魂作祟,心急之下,俯身抱住慧娘,想把身上的龙气蹭给她辟邪。
慧娘皱起眉颤声道:“松……松手,我…身上…疼。”
桑诺赶忙松了些力道,轻手轻脚的拢住她,“我身上有龙气,蹭给你,邪祟就不敢沾你的身了。”
慧娘闻言,沉默须臾,气若游丝道:“你也知道这事了?”
桑诺抬起头,含泪道:“不是,只是村里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