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萧祈昱先开了口,他看着他问:“皇叔,你有什么意见吗?”
他盯着他,然而沈郁还是说了:“我没有意见,反正你不许去边关,边关不是你能打得了的!”
果然是这么说,不过萧祈昱已经不跟自己生气了,他嘴角一勾,觉得他说的话非常可笑,他有什么立场不让他去呢,他都已经不当辅政王了,还要管着他吗?既然把自己的人都调走了,逼着他哄他了,他这不是哄他了吗?
萧祁昱笑道:“朕此次御驾亲征,朝中事务一切皆有辅政王瑜王爷监理,望众卿家与瑜王爷同心,一起协理朝政。”
众大臣骚动了一小会儿就都跪地谢恩了,或许是有了上次的经历,他们并没有太惊诧,而萧祁昱这些天一直都在为北羌的事忙碌,他要出征好像是必然的。而其他老谋深算的大臣则明白,这是萧祁昱再一次选择了让步,在瑜王爷手握兵权的时刻,在瑜王爷要离宫的时刻,他为了江山社稷选择了退让。
萧祁昱的这一举动合情合理,这不是单纯的退让,而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强大,倘若北羌一举得胜,那么萧祁昱的再次归来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压制的了了,瑜王爷到时候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把权利交出去了,连着兵权。其实他现如今就应该把兵权给他了,皇上御驾亲征,那就是要集全国之力。
众人都默默的看着沈郁,沈郁也站着看萧祁昱,他不知道再应该说点儿什么,萧祁昱每次都让他说不出话来,他已经很久不在朝堂上说话了,他想骂他的那些话在朝堂上也说不出来,他已经跟他离心很久很久了,他们俩的政见就从来都没有一样过,每一次都是南辕北辙,所以每一次两个人的争执都像是笑话。
沈郁捏着袖子里辞官的那个折子慢慢坐了下去,又是辅政王了,又可以把揽大权了,这对他来说多好啊,他又可以高高在上,蛮横跋扈的蔑视所有人。
可他不知道心里这一刻怎么就这么难受,空落落的,也许他自己都不想承认,他好不容易盼着萧祁昱回来,可他又要走了,他不知道外面的那个世界有多好,让他每一次都往外跑,这个皇位于他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沈郁凉凉的吸了口气,萧祁昱到底是有多么不待见他啊。
萧祁昱非常的不待见他,他就是不允许他离开朝堂,他就是把他拴在这里,他还是不能原谅他,没有哪个人能够大度的原谅那些绿帽子。
他看着他袖子里的折子深吸了口气,不给他辞官的机会,更何况他这样的决定不是任性,是他想了很多天的结果,边关是他必须要去的,那是他的宏图大业。
沈郁在下面坐着发呆,萧祁昱委任他大任他也不谢恩,张大人皱眉,这瑜王爷也真是的,皇上的话他都听不见,真是太不尊敬皇上了。
恭王爷则心里冷笑,沈郁又成辅政王了。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生气,因为萧祁昱的走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要的就是他的走啊,费了这么多心计,终于把他送到边关了,只要他去了边关,战场上刀剑无眼,那就生死有命了,所以恭王爷很谦虚的道:“皇上尽可放心,微臣当尽心协助瑜王爷,把朝政理好,微臣也早日祝愿皇上能够旌旗归来。”
萧祁昱看了一眼他:“那就有劳恭王叔了。”他停顿了下,没有再说后面的话,因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朝政已经给沈郁了,他还是不能让这两个人打起来。
这个早晨在一片哗然中结束了,萧祁昱再次招秦正等大将留下了,这一次把沈郁也留下了,虽然留下他跟给自己使绊子一样,这里面就他一人反对打北羌。
他顽固的坐在那里,不说话那就是不赞成,秦正不反对打北羌,可他也不赞成萧祁昱去,所以他跪地请命:“皇上,让末将去打北羌吧,末将跟你保证,一定凯旋。皇上你就留下吧。”
萧祁昱摇了摇头,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在边关沉寂的这一整年为的就是这一天,北羌真的不能再忍了。没有了以往的和亲,且去年深刻的打击了铁勒,那么他们一定不会同以往一样打打就走的,今年将会是最艰难的时候。
他在朝堂上说的那么轻松,真的是想宽慰他们的心,有多难打他心中有数,无论是士兵的战斗能力还是战马的储备他们都不如北羌,可正因为如此,他必须要去。
秦正退而求其次:“那皇上您带着末将去吧,让末将给您打前锋!”
萧祁昱这次看他了:“秦将军,边疆重要,可这京师更重要,我能够放心的去边关就是因为有秦将军你驻守京师。有你守卫京师,我便无后顾之忧。”
秦正听他这么说很感动,萧祁昱扶他起来:“秦将军,边疆现在在水深火热之中,朕去了那里会激扬将士的军心,我跟你保证,不会恋战,年后即回。”
看秦正还是不放心,萧祁昱转了话题:“我今日拉秦将军你来这里是想让秦将军你帮我出谋划策的,你是除了陆国公等大将外唯一打过北羌的人,所以你的建议很重要。”
秦正看他这么说了只好开始他的正事,把北羌的战事从头梳理了一遍。
他是个直人,有什么说什么,毫不客气的道:“臣年少时跟随沈王爷战过北羌,北羌的作战方案是快捷迅速,矮马弯刀,驯如闪电,他们的骑兵尤为厉害,臣当年见识过,臣说实话,我们大梁这些年虽然也一直在进步,可我们依然有短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