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武俊杰那位不幸被废了武功的三叔。
可惜苗七压根儿就没记住他的脸。
隔了数米远,苗七就听见武俊杰在朝旁边的一个中年壮汉告自己的状,“爹,就是这个戴帽子的家伙,就是他废了三叔的武功,还害得你丢了堂主的职位!”
“噗。”苗七当即嗤笑出声,扬声喊道:“喂,对面那个草包,你这帽子可不能乱扣啊,你爹丢了职位跟我有毛线关系?来来来,让爷爷我再教教你该怎么说话。”
武俊杰当即回想起了上次被教做人的场景。
他怂了吧唧的一缩脑袋,赶紧躲到了他爹身后,才弱弱的回声道:“你、你别得意,我爹可是魔教排的上号的高手,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等会儿肯定会被我爹三拳两脚给打趴下。”
武俊杰此言一出,旁人还没啥反应,他爹的脸就黑了下来。
这牛皮吹的有点儿忒大了。
在这种遍地都是魔教成员家属的地方,说这种话,那分分钟都是要被打脸的,众目睽睽之下,武岳只觉自己一张老脸火辣辣的疼,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家这个蠢儿子。
见状,苗七顿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还不忘嘲讽对方,“哈哈哈哈……不行不行,笑死我了,我怎么没听说过魔教有你爹这号高手?一个堂主、哦,还是前任堂主,竟然也能在魔教的高手行列中排的上号么?”
武俊杰下意识想要回话,却被他爹扇过来的一巴掌拍了回去。
“闭嘴,滚一边儿去。”
狠狠的瞪了眼被打懵的武俊杰,武岳抽出腰间的重剑,气势汹汹的走到苗七身前,厉声道:“你这白毛小儿,倒是牙尖嘴利的很,拔出你的刀来,咱们手上见真章!”
听到‘白毛小儿’这个明显带着贬义的词汇,苗七脸上的笑意顿时散尽,眼神也冷了下来。
他站直身体,从腰后抽出弯刀,冷笑道:“来就来,且让你看看我到底是嘴利,还是刀利。”
话落,二人几乎是同时发动了进攻。
苗七手使双刀,武岳用的是一柄重剑,前者招式轻灵,后者大开大合,在一旁的路人看来,应该会是一场很有看头的战斗,可实际上,武岳全程都在被苗七压着打。
大部分人之所以没发现他已落下风,是因为苗七故意在逗着他玩儿,根本就没有出重手。
事实上,在任何一个懂行的人眼里,场上的局势根本就是一边倒。
苗七就像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捉到这只老鼠,却故意反复的逗弄对方,在捉到对方的前一秒,松开爪子,放对方逃过一劫,然后再次展开追击。
这般周而复始。
武岳从一开始的憋屈恼火,到后来的麻木绝望,其中滋味儿,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清楚。
心好累。
要不是怕当众丢脸,他甚至都想认输了。
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例啊。
就在武岳越打表情越死气沉沉的时候,苗七终于给了他一个痛快,双刀一上一下,打落了他手中的重剑,在重剑落地的时候,武岳莫名生出了一种解脱感,他叹了口气,沉声道:“你赢了。”
“是你输了。”苗七收起双刀,表情轻松随意的耸了耸肩,却没有趁机再打击对方,“承让承让,既然打完了,你能带你的人让开路了么?这么堵着多影响交通呀。”
武岳有些惊讶于对方竟然没有为难自己。
但当他看到苗七兜帽下的表情后,才恍然明白了原因。
实力悬殊太大,哪怕是打赢了,对方也半点儿都不觉得自得。
武岳的心情顿时更加沉重起来。
他蔫了吧唧的挥手,让堵在身后的众人让开道路,然后看着苗七大摇大摆的穿过街道,背影越走越远,原本挺直的背脊忽然间垮了下去。
“爹,你,你怎么了?”
看着忽然间仿佛老了数十岁的武岳,武俊杰有些忐忑的问道。
“我老了。”
武岳摇头叹了一声,扭头看着身旁已经二十四五,却仍旧一事无成,没有半点儿出息的儿子,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你要是能有那人一半的优秀,我就用不着像现在这样操心了。”
他在魔教中拼死拼活,绞尽脑汁的求上位,还不都是为了给武俊杰提供一个安然无忧的生活环境?可惜这孩子太不争气,除了惹是生非之外,啥本事都没有。
武俊杰难得敏锐了一次,察觉到事态好像不太妙。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正想打个哈哈把话题转移开来,却被武岳抢先一步堵住了嘴。
“反正你爹我现在也没事可干,从今天开始,你就乖乖的跟我练武学艺,你以后要是再敢给我惹是生非,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连屋门都出不了。”
武俊杰:“!!”
不!不要啊爹!求放过啊爹!
你儿子我真的不是练武的材料啊爹!
另一头,抵达酒肆的苗七已经和胡铁花喝上了。
被强行拉上凑人数的中原一点红冷眼看着这两人你一碗我一碗的灌着酒,开始在心底盘算,等晚上回去的时候,该怎么带上两个喝醉的酒鬼。
他拒绝跟人‘亲密’接触。
所以到时候还是让楚留香和姬冰雁出马吧。
“小红,泥憋光看着不喝呀,来来来一起喝。”半壶烈酒下肚,苗七虽然还没有醉倒,舌头却开始捋不直了,他万分热情地招呼着坐在对面的一点红,试图劝对方加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