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狛枝凪斗望向了此时趴在书桌上的罪木蜜柑。她此时百无聊赖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此时她还没有再度接触到江之岛盾子,因此无论是胶囊的事情还是狛枝凪斗的事情都没有办法传达给她,因此现在,自己还是处于安全的状态。
狛枝凪斗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
罪木蜜柑低头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橡皮,紧接着,她注意到在橡皮的旁边有一个纸团。纸团的折痕并不细碎,带着过于明显的刻意,像是被故意按照某种精致的角度折叠而成的一般。
这吸引住了罪木蜜柑的注意力。
她捡起纸团,展开了它,纸团上以缭乱的深黑笔墨写着:“我每天都在看着你哦,恶心的母猪~”
纸条上的笔触极深,字句之间满渗着恶意,罪木蜜柑因此而呼吸急促了起来。
“大家都喜欢叫我母猪……但是,不会忽视我……”
会一直,一直,一直注视着我的,只有盾子大人啊!
我是被她所爱着的。
看着……盾子大人在看着我,每一天!那么……
“在哪?”
罪木蜜柑环顾四周,教室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可爱的同学们也是乖乖地按照她所期望的方向,而为全人类的明天而努力学习着……
并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纸条上清楚地写着‘我在注视着你哦!’
如果这是盾子大人留下的纸条的话……她……她在期待着我找到她……
罪木蜜柑此时突然变得异常的动作,若是江之岛盾子正在使用望眼镜的话,在这一瞬间便会发觉到不对。
她今天的确也站在了对面的教学楼的顶楼,在不久前也的确在用望眼镜观察着七十七届b班学生的上课情况——
“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见神座前辈呢~”
在神座出流推开通向天台的铁门的那一瞬间,江之岛盾子放下了手中的望眼镜,转身冲着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招呼道。
因此,她恰巧未能看到罪木蜜柑弯下腰,捡到了一张小纸条以及之后的事情。
神座出流扫过正一手握着一只望眼镜夸张地笑着的江之岛盾子,以及站在她的身边,神色间充满了拘谨与不安的另一个‘江之岛盾子’。
战刃骸在似乎因为在这个伪装的状态被他人撞破,因此愈发有些惶恐不安,但是神座出流的视线却并未因她的任何反应而有所变化。
“无聊。”
“唉~?神座前辈真是不坦诚呢,一边说着无聊无聊的,此时人却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呢~就好像xx片里的不要~不要~一样,口是心非到~”
她的声音从亲昵的甜腻变成了残忍与冷酷,“让人觉得恶心。”
神座出流瞟了她一眼,江之岛盾子冷漠而残忍的表情又变得可怜兮兮起来,“真是的,还以为这样可以惹怒神座前辈呢,结果神座前辈还是觉得无聊啊!”
她夸张地弯下腰,肢体语言丰富到了满溢而出的多此一举。
“那么……神座前辈为何要到顶楼来呢?”她的声音里的恶意仿若这世间最阴暗处的泥淖,粘稠,泛着恶臭,且渴求着鲜活生命的献祭,“明明之前那位可爱的小学姐的死亡,都没能让神座前辈皱皱眉头什么的……”
她并未提及另一个原本‘日向创’所在意的人,像是在隐晦地暗示着知道了什么一般。
神座出流却不再管她了。
他转过身子,就像从未来到此处一般,向着楼梯下走去。江之岛盾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指轻轻使力,紧握住望远镜的力量让在一边的战刃骸甚至担心这台望远镜在下一秒就因为承受不住重压而碎裂。
然后,江之岛盾子并未再度举起望眼镜,而是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又张狂又夸张,战刃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此只能站在她的身边,望着眼前让她神魂颠倒的姐妹。
“小盾子……”
“丑女,”江之岛盾子的笑声在这一刻停止了,“滚远点,你的身上臭死了,”
她一脚踢倒战刃骸,毫不留情地踩向了她的身体脆弱的位置,“说过你要好好模仿我的,你看看,丑女,你做成了什么样子!我像你这么恶心,这样一幅畏畏缩缩的样子么?”
她仅以裸眼眺望向了一直监视着的那间教室。
如果计划真的被破坏了……那将是……多么甜美的绝望啊!
但是这样的绝望根本不可能出现。
啊,这份绝望的破灭,又是如此地绝望!
饱含恶意的笑容,再度浮现在了江之岛的脸上。她仍旧享受着脚下柔软的触感以及黏糊的求饶与呻//吟,对再度举起望远镜后会看到些什么产生了一些期待。
然后,紧接着,她便为自己竟然产生了名为‘期待’的情绪,而再度陷入了更加混乱的绝望之中。
☆、cer 18
当通向天台的铁门被关上的时候,大部分光线被切断,只余下一束狭长的光线从门缝中漏出,空气中细碎的浮尘在这束光线下漂浮着,旋转着,仿若无法掌控自身命运般的无奈。
骤然从明亮的地方转移到昏暗的地方,常人的眼睛多少会有些适应不良,但是这一点对拥有着全部超高校级的才能的神座出流来说,并不是问题。
他抬起头,注意到门的斜上方的角落中,反着黏贴着的相片还在因刚刚门被合起时带动的空气流动而轻轻颤动着。神座出流知道,这张相片的后面是一只红外线摄像头,而那只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