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在原地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仓平府……”
女人直勾勾看着他,就在他忍不住想去试试这个女人的气息是不是还存在的时候,女人突然抬起了自己空荡荡的袖子,指望了北面:“那里。”
士兵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他愤怒地把手中的长矛杵在地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见女人佝偻着后背走出来,一只手还杵着一根拐棍,就是这颜色,怎么看就觉得像是人骨头。
女人出来后一句话不说,就直直往前走去,那个千户挥了挥手,让那人回到队伍里,所有人都跟在了女人的身后。
思索了很久,这位终于开了口:“请问夫人,仓平也不算是小地方,为何如此冷清?”
女人一边走一边回头,她的脚被缠过,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好像下一刻就要跌倒一样。她看着这些人,突然咧开嘴就笑了,让那些所有人身后都出了一身冷汗。原本这女人嘴角黑麻麻的,他们还以为是脏的,这下子女人一笑,才发现那里居然被人生生扯开,嘴一张真的可以裂到耳朵根。
“仓平啊……前一段时间,着了一场大火,该死的,都死了……”
大火?
千户皱起了眉头,他仔细看了看这里,并没有任何着火的样子,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更远处的地方,只是还在思索的时候,女人突然停下了步伐,他一下子没有拉住马,差点直接踩在了那人身上。
现在的气氛已经足够诡异了,他不想再在这里添上一滩血迹了。
“到了……”女人咯咯咯笑地渗人,这群人一抬头,发现这衙门紧紧闭着,即使上面写着仓平府的大扁上,都挂上了蜘蛛网。
“这是怎么回事,仓平县令疏忽公职,定要严惩。”
千户皱起了眉头,他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大门,门口的石狮子上面一块已经失去了踪迹,估计是被什么砸在了上面。一个人跑过去,在那上面看了看,当即大惊失色。
“头儿,这上面有血。”
“冷静!”这人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声,一行人把马匹爽在一边,然后走上前去敲门,却是刚刚一推,这门就直接开了。
这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千户皱着眉头,让自己手下面的兄弟先进去,自己在后面点后,他们在里面四处翻翻找找,一个人都没有,可是这空气中满满的都是血腥味。
“滴答。”
什么东西从屋檐上面落下来,恰好滴在了千户的脸上,他皱着眉头抬起透,只看到上面好像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水正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头……头儿……”
一个士兵颤抖的看着他,话都说不利索,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居然一手的血迹。其实是搜查柱子的人恰好拉了一下旁边垂下来的麻绳,那些被架在房梁上面的东西全部就落了下来,千户往后单单是退了一步,也被咋了个正着,居然是满屋子的尸体。
“快走!”
这话音还没落下,原本的红漆大门突然就紧紧的闭合在了一起,仓平府衙门正殿里油灯一盏盏亮了起来,突然看到有一人坐到了正席上,还没开口说话,就见那人似笑非笑说一声:“升堂。”
惊堂木拍下的那一刻,在场几乎是所有人当即身首异处,千户满脸惊异倒下去的那一刻,看到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只可惜此时的他什么都说不了。
廖云沉向上仰着下巴,看着下面这一片血海,也不知道是在思索着什么,慵懒的靠着椅子,直到杀人的那些人全部把尸体拖到一边,然后跪在下面等着他,才回过神。
“主子,我们还要在这边继续等吗?”
绿烟抬起光洁的额头,甜美的脸蛋上面沾了几滴鲜血,看起来极为煞人。
“等什么,让桐城那边动手吧。”
“是。”
八月的江南,湿热,多雨。
廖云沉脸上顶着那张肥脸,身后领着上万的人一路踏过管道,等到身在桐城的寿王一众知道他们围城,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和他们谈笑风生的桐城县令一改笑脸,反而将他们带来的东西全部扣押。
“林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寿王一拳打在一旁的柱子上,这一次他领命来到桐城,未尝没有想要从这里为起点,然后杀出一条血路平反的意思。所以他这次的到来,不仅过来时带了大量将士,甚至还有大批的粮草。他原本觉得这是一个肥差,他身为一个王爷,当今天子的三皇子,谁会逼迫他上战场,还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位前两天都畏畏缩缩的林大人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这会儿脸上挂着笑容,可是怎么看都觉得这人不是善茬。他捏了捏自己有些圆润的下巴,挑了挑眉头:“下官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殿下,多住几日为好。”
这寿王虽然凡事不喜欢用脑子,但怎么说也是皇家的子孙,自然能察觉来这其中的不对劲:“你要造反?林泽,你好大的胆子!”
“寿王,你的小命是握在我们手中的,你活着尚且有机会传出去,但你若是死了,我们用你的名号做了什么,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廖云沉从堂外一路走进,那种肥硕的面具上面满满都是笑容。
“你居然和叛军贼人……”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知府的人全部簇拥住,拉了下去,而原本那些跟在寿王身边的人,一听这边的施压,他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