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一打了个喷嚏,野岛冷笑了一声,“既然比情人旅馆还差,就赶紧回去吧。”
“我不会回去。”彦一坐在茶几面前看着野岛。好想把他的衣服掀开来,看看他的身上有没有越轨过的痕迹。明明自己没有这样的立场,只要一想到野岛跟一个不认得的男人亲密得走在一起就嫉妒得要发疯了。明知道这只是一个把自己的身体当成赚钱工具的男人……
“嘁,”野岛刻薄地看着彦一,“所以我讨厌处男,跟你做过一次就把我当成是你的专属了吗?”
彦一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颤抖的嘴唇做出冷酷的语调,“野岛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野岛歪着头诧异的看着彦一。
“从一开始,就是野岛先生主动招惹我的吧,您是在怕我吗?”
“怕你?为什么?”野岛抱着胳膊,毫不掩饰自己鄙夷的笑意。
“怕你为像爱上晃一哥那样爱上我,怕我会跟晃一哥一样的下场。所以你故意虚张声势,想把我从你身边赶走。”
野岛的眉头微蹙,旋即做出夸张的大笑:“你们西园寺家的少爷都这样自大吗?你跟晃一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却有同样的自信。莫非这种自大源自你那个fēng_liú的父亲,又或者说,来源于你们单纯的母亲?”
一记耳光落在野岛的脸上,连彦一自己都愣住了。他怔怔然看着自己发红的手,又看着野岛脸上的指印,嗫嚅着嘴唇,却不知该说什么。迟疑了半天,红着脸:“对不起。”
这是他第二次打野岛,野岛摸了摸被打痛的面颊,清淡地笑了笑,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递到彦一面前:“请你离开。”
“不……”彦一低声蚊呐。
“滚!”野岛粗鲁地将支票塞到他的领子里,提起他想把他推出去。
“我喜欢野岛先生。”彦一用力的抓着野岛的手,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拽下来。野岛微怔,没有料到彦一单薄的身体里还有这样的力量,他抬眼跟彦一四目相对,看到了这个单纯的年青人时不时会透露出愚蠢的双瞳里露出坚定而决绝的光。
“我喜欢野岛先生。”彦一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就算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就算你对我有多过份,我也喜欢你;就算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嫖客我也喜欢你;就算你跟我做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晃一哥,我也喜欢你。”
野岛想闭上眼睛,不看彦一,但是目光却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看着他泪眼婆娑,他的心揪然而动,原本想把彦一推出去的手已经没有任何力气。
“看到你为晃一哥而神伤,我嫉妒的快要疯掉了;看到你跟别人男人手挽着手,我也嫉妒的快要疯掉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就是喜欢野岛先生啊,无论你有多讨厌我,我都想待在你身边,就算是毫无尊严也可以……”
彦一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野岛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拂拭他的眼泪,彦一却扭过头避开他的手,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得那么难看,那么恶心。
野岛掰过他的脸,用自己的袖子擦他的眼泪。眼泪更加一发而不可收拾。他只好吻他的脸,吻他的嘴唇,轻轻的抚摸他的身体。
彦一又一次沉沦,这一次的野岛前所未有的温柔。
高木走进酒吧。离开业还有一段时间的半晚,有少可得可怜的余晖会透过半露在地面的窗子照进酒吧。有一抹正好落在野岛熏的脸上。高木挑着眉看着坐在吧台前叼着烟的野岛,没有表情的精致面孔上一半明一半暗,像幅出自名家手笔的油画,浮动着颓废与暧昧的气息。
高木朝他走过去浅笑,“啊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野岛君竟然有比我早到的时候。”
野岛没有吭声。高木走到他面前,再仔细看他的脸,发现他并非面无表情,跟平时比他的脸上现在浮着一种叫做“呆滞”的东西。高木认得野岛差不多有三年的时间,这三年里,好像从来没见到他会露出这种神情。他总是带着浅浅的狡黠的笑意,像只狐狸,不与人深交,也绝对不得罪人。仗着那张好看的脸,左右逢源。
高木走到吧台后拿起威士忌倒了两杯,一杯递给野岛。
“谢谢。”野岛道了谢,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酒杯浅饮了一口。
“看起来,像是有心事呢。”高木微微挑眉。他是个蓄着小胡子,样子像混血儿的纤瘦系男子。穿着得体的西装。虽然也并不是喜欢打听别人的是非,但若对象是野岛,恐怕认得野岛的人都会忍不住浮起一丝兴趣。毕竟呆滞和迷惘这种只适合普通人的神情,在野岛这种永远都手握着事情主导权的人脸上实在罕见。
野岛垂下眼皮掸掉烟灰,将香烟叼在嘴里。
“筱原说昨天遇见你了?”野岛绝对不会轻易透露什么也在预料之中,高木靠着吧台将身体支出一个好看的姿势,“难道是筱原又纠缠你了?昨天在筱原家过夜的?”
野岛对于“解释”这种事本身没有兴趣,更何况他根本不在意别的误解。高木虽然知道猜得并不准确,不过看表情总是跟□□脱不了关系。如果不幸猜对,那还真叫人有些心有不甘。他皱皱眉头。
筱原和也是高木的同学,曾是野岛的追求者之一。在不动产公司上班,年纪轻轻就升到课长的职位。野岛在跟他过过一次夜之后,被他纠缠过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不知是怎么处理,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