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把你大师兄找回来吧。”朴山长老轻飘飘一句话, 把燕容噎得没了声。
燕容从朴山长老处出来,看见槲生蹲在石板上逗他们云尾峰的灵兽玩, 一陌生男子在一旁看着。
生面孔,并且没穿云尾峰的弟子服,远远见了他,目光闪了闪, 没有说话,轻轻推了推玩得正起兴的槲生。
“哎!燕容!”槲生拍拍衣衫站起来,欢欢乐乐地迎燕容过去,向燕容讨要云尾峰的灵兽。
燕容脑子里想着方才朴山长老问他愿不愿意负责妖牢这一块儿, 顺口便道:“妖牢里的要不要,都挺活泼可爱的。”
他从小看着门派的人把一个个妖怪往妖牢里堆,早就心痒痒,想清一清妖牢。
槲生立即严词拒绝,又把生面孔拉过来给燕容介绍。
“刚入我十竹山庄的弟子,还没起名,你看他这面相起什么名字好?”
燕容道:“我不会看面相。”
“那看看骨相嘛,你们招人时不老说什么骨骼清奇有什么什么之相吗?我们十竹山庄从不搞这些,不懂你们这一套。”
“我没招过人。”燕容说完却像憋了什么似的,默了半晌,终于憋不住,“其实多半是瞎说的,相随心变,要是一开始能看出来还要修行做什么。”
燕容拆自己门派的台拆得特别顺手,一看就没少干这种事。
槲生便也放弃了让燕容给看面相骨相,话题飞快地转到天南地北,他出十竹山庄也没多少时候,跑了几个地方就很兴奋,反反复复地说。
生面孔似乎是松了口气,默默地呆在旁边不说话,燕容觉得他几次动了动喉结是想插话,却不知为何又自己憋了回去。
燕容估计人家本来是健谈的,只是自己在旁边,碍着了人家,便随口扯个理由走人。
果然走了没多远,就听身后传来人说话声。
“不是,坐镇白衣观的道长不是大饼脸,庄主一定是认错人了!”
“啊?那是什么脸?”
槲生和那十竹山庄的弟子在云尾峰呆了不久,燕容便感觉到云尾峰内多了一股妖力。
循着妖气过去,果真是昭涯来了。原醇玉正和他谈笑风生,对着修为和岁数都百倍于自己的大妖怪不见谈笑如常。
昭涯来了,不把他们家庄主领回去,反倒要了间空房。
“看这架势,十竹山庄的贵人们是准备在我们云尾峰长住了?”原醇玉调笑道。
昭涯在这事上随他们庄主的心意,槲生听说不日将有仙人来访,预备参观……瞻仰一下仙人再走。这便仗着亲娘和朴山长老熟,自己和朴山长老两个徒弟熟,安安稳稳地赖了下来。
朴山长老既然同意了,做徒弟的自然不能有要赶人的意思,不仅不能赶,还得给人家吃好喝好。
原醇玉心里急,怕夜长梦多,催了槲生几趟,槲生这回脾气硬得很,任他威胁哄骗,就是不挪地方,嗷嗷叫着看了仙人再走,看了仙人再走,看了仙人立刻马上麻溜走!
原醇玉拗不过他小孩子脾气,日日盼着仙人来,夜夜盼着仙人来。
渡尘仙君在槲生和原醇玉的日盼夜盼中姗姗来迟,仙石再度失窃,气饱了长生派的高层。
朴山长老最气,因为妖牢里有个妖怪和仙石一块儿消失了,时间恰好是云尾峰弟子值班的那会儿。
门派上下齐心协力,把人查了出来。
一名云尾峰弟子。
朴山长老这亲弟子很有一套宁折不弯的脾性,把头一昂大大方方地告诉在座的各位确实是自己把仙石给了那妖怪。
但他觉得这不过是物归原主。
因此就算被抽着打了一圈,依然对仙石和妖怪的下落守口如瓶。
刚把妖牢事务交给燕容负责就发生如此要不得的失误,朴山长老差一点当场撤除燕容的职务,堪堪控制住自己。
朱吟泊一走各处都很委屈。朴山长老准备把燕容叫来盘问盘问。
奉命寻人的弟子跑到燕容修炼的地方,喊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一圈新来的弟子在外边练习剑法,告诉那弟子燕师兄听闻妖怪跑了早往妖牢去啦。
那弟子从云尾峰跑到妖牢,不见燕容影子。看守妖牢的弟子道,燕师兄过来看了一眼就走了,好像是要去捉拿那妖怪。
那弟子没法,耷拉着脑袋回到长老们议事处,却见燕容就在殿前,手里还提着只妖怪。
都是老熟人了。息甘这妖怪不安定,聪明,善于迷惑人心,仙石失窃一事熟识的修士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不过息甘这妖怪,燕容熟。先不说脑子里那些念头,至少这妖怪的ròu_tǐ,燕容熟得不能再熟了。
燕容借真气给这妖怪还是前不久的事,对这妖怪的妖气敏感得很,息甘那一套妖法正好又对燕容没用,燕容循着妖气不费多大力气就把妖抓了回来。
燕容把这妖怪往掌门和长老们面前一搁,自觉找朴山长老领罚。
朴山长老仍震惊于徒弟的效率中,象征性地教训了几句,撤职的打算烟消云散。
于是燕容挥了挥衣袖准备退场,朴山长老也倍有面子地放徒弟退场。
这下终于有个交待,掌门与各长老皆是松了口气。
却只有那偷石放妖的弟子不高兴,哆哆嗦嗦地看了看息甘,见那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又看向燕容。
“燕师兄,你的心真是好冷,这里的人心都好冷。”
燕容原本已经告退,闻言又止住了步子。
“师父,各位师叔师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