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不算数。”
余渊臻又苦笑,“那好,再放一次。”又纠结的问道:“真的不亲一口?”
余辜不理他,一抽一噎的脸上还挂着招人怜爱的泪痕。
余渊臻过去哄道:“不亲就不亲,那我亲你。”
烟花再次被放起的时候,余辜看着烟花,余渊臻看着烟花里的他。
好极了。
山上的风很大,余渊臻亲余辜的脸蛋都是冰凉的触感,他皱眉温声道:“我们下次再来好不好,天冷了,我们该回去了。”
余辜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顺从的被余渊臻拉着手离开。
“还有没有想玩的?”
余辜想了想,“下次想放孔明灯。”
“好。”
虽然不清楚余辜怎么那么喜欢天上的东西,但余辜喜欢什么,他就给什么。
回去之后,余渊臻是真没想到余辜的身体居然还是那么差,隐隐担忧变成了现实。
一回去就病倒了,受了凉躺床上吸着鼻涕蜷缩在被窝里,余渊臻心疼的坐在床头帮他攥鼻涕,不一会儿手边的纸就堆得厚厚一摞。
他叹气道:“吃药吧。”
余辜固执道:“我不。”
余渊臻苦口婆心,“你有病你还不吃药。”
“我就不。”余辜恼火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余渊臻,然而鼻涕水没一会儿就流了出来,他沉默的翻了回去。
余渊臻攥了一下他的鼻涕,犹豫要不要来又硬的。
余辜无精打采的缩在被窝里,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鼻音,脸蛋红扑扑的,余渊臻都不敢伸手去摸摸他的额头有多烫,他会克制不住自己逼对方喝药的。
可这么耗着也不是事。
余渊臻终于开始准备来硬的了,余辜冷眼睨他端着药碗的动作,“准备要暴露你的真面目了?”
余渊臻脸色不变,“这是为了你好。”
余辜道:“你给我滚。”
余渊臻充耳不闻,捏起余辜的下巴准备灌口药,对方威胁道:“你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
余渊臻神色微妙,病中的余辜幼稚了许多。
多么孩子气。
余渊臻放下药碗,忽然提起另一个话题,“你知道陈郁怎么样了么?”
他忽然提起陈郁叫余辜不明白了一下。
这些天关于陈郁的话题都被刻意的避开,余渊臻只字不提他闹出来的事跟先前离家,依然平常相处。
余渊臻越这样平静,余辜就越不安。
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余渊臻好像没看见余辜看他变冷下来的眼神,继续道:“我听说他跟人打架了,下手蛮狠的,赔了不少钱。”
余辜的眼神写了不相信这三个字。
就那个说话都没跟人红过脸的陈郁,怎么可能呢。
“因为有人说了你的一些话。”余渊臻的气息炽热粘腻喷涂在他脸颊上,“一些难听的话。”
余辜扭开头道:“你忽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你不关心么?”
“不关心。”
余渊臻把药递到余辜眼前,“你把药喝了,我告诉你之后怎么样。”
他等待着余辜的选择,却没想到这句话出来以后,对方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余渊臻笑容得体的起身给他掖了掖被角,让他好好休息,然后端起药碗就走了。
余辜眉一蹙喊住他,不等余辜先说话余渊臻已经先道:“阿辜,你别让我太生气。”
拿着药碗的手用力的泛了白。
余辜只是说,“我想要盆含羞草。”
第27章 录像
余鸩出院那天,树光秃秃的没了树叶的掩衬,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甚是憔悴。
枯叶在他的脚底吱呀作响发出呻-吟,余鸩不耐的扬眉看助理忙上忙下的替他跑腿办好出院手续又搬着东西上车,在这入冬的季节都弄得一头汗。他撇了下唇低头,脚底下的呻-吟更大声了,吱呀得他心烦意乱的收回脚,眼神冷冷睥视着那摊碎开了的枯叶。
他脑门上还围着圈白纱布,老远看过去就是刺眼的白。
拜余辜所赐,他脑袋上又多了条疤,缝了针的伤口还没有彻底愈合好,他就不想在医院耗下去了。
临近年关,需要办的事情更多,成日成日的堆积着,余渊臻又在耗心思照料余辜,懒得理会这些杂事,余鸩就沉默的接手过来。
助理擦了擦汗过来,表示东西已经全都搬好了,就差他上个车走人。
余鸩没理他,自顾盯着那摊碎了的枯叶看,助理纳闷的跟着看过去,睁大了眼睛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冷不防听见余鸩问,“有烟么?”
“有。”助理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劝道:“您身体都还没好,要不还是别抽了。”
他其实有点可怜余鸩,在医院孤零零的住了那么多天,也没见来个人问候一下,都是他肩负起余鸩的营养,路上来回奔波的给他送饭。狐朋狗友不是善类的倒来的挺多的,也许是身体不舒服,余鸩也会明目张胆的去敷衍掉,失去了从前那面面俱到的虚伪样,不对劲的让他们也不舒坦。
助理没办法,把烟递过去给余鸩点上,余鸩脸色是大病未愈的苍白,身形也削瘦不少,神色平添寂寥,垂眼看脚边的枯叶,自言自语了一句,“我也只能欺负欺负这些东西了。”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唇角一弯又恢复了从前衣冠楚楚的人样,他就着那平静的模样在助理愈发不安的眼神下,走到那棵光秃了的树旁,不算高大,也已失去了迎风摇摆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