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皆大欢喜的是,迎接他的并非是搔首弄姿的端音,反而是一大桌热腾腾的饭菜。
某狼饿了一整个下午,顿时化身饿狼扑过去,稀里哗啦一顿狂吃。
片刻之后,又陡然止住狼吞虎咽,盯着那一盆羊汤,酸里酸气道:“那个端音,喜欢喝羊汤吧?”
沭炎放下床幔,疲倦道:“谁喜欢羊汤,你好似不清楚?”
苌夕伸直脖子扬起下巴,道:“我,我当然也喜欢啊......但,也不排除那个端音,跟我喜欢一样的。”
他把“跟我喜欢一样的”咬得特别重。
沭炎挑眉——学会一语双关了?
“她走了。”沭炎躺下床,悠悠道。
“真哒?!”苌夕一瞬间破功,后咳了咳,僵直了脖子,故作高深道:“真的?何时走的?”
“你走之后。”沭炎闭上眼眸。
今日苌夕倒是在树林里坐着听故事,半分体力没耗费,沭炎却是累得不行——端音离开没一会儿,司序上仙便下凡来找他闲聚,热血来潮非要与他斗法,打了一百个回合也没分出输赢之后,才终于心满意足地回了天庭。
虽毫发未伤,但着实耗了好些气力,疲乏得很。
自然,苌夕对这些都一无所知,只一股劲儿泡在自家的醋坛子里,“那,她有说,之后还来么?”
沭炎仍旧闭着眼,说话的速度已然减慢,“没有。不过,她留下一句话。”
苌夕腾地站起身,道:“什么话?!”
沭炎往床内翻了个身,徐徐道:“食不言,寝不语。”
苌夕听出话里的意思,嚼着嘴里的羊肉,悻悻垂下头,“......哦。”
而后转念一想,敌人已经退出战场了,他与美人有的是机会,皆大欢喜莫过于此,便开始美滋滋地大口大口喝羊汤。
其实沭炎平日并没有在卧房用膳的习惯,只是怕苌夕回来之后,肚子饿跑去找墨章寻吃的,便让人把吃食都搬到卧房的梨木桌上,一直用法力温着。
当然了,某狼今日只顾着吃醋和填饱肚子,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他素来不会留意到。
吃饱喝足之后,乐颠颠转悠到屏风后头沐浴,把一整日的疲软都留在水中——不洗干净,沭炎不会让他上/床。
起初,苌夕会发发牢骚,毕竟在赤谷,他都是成日在山间草中打滚的,比现在脏的不知道哪儿去,晚上也照样睡得香。
不过,介于他想泡美人想泡得紧,于是暂且退让一步,也无伤大雅。
于是,他开始每日泡澡,久而久之,不洗干净,他自己反而还睡不着。
待终于捯饬规毕,月亮已然往东边跑了不少。苌夕不会算时辰,但也知晓天色已晚,便急忙忙朝大床奔去。
这一奔,奔到床头,又很没出息地愣住了。
☆、告白[爆]
这一奔,奔到床头,又很没出息地愣住了。
除了一扇小窗留着通风,其他的门窗都已然关好。屋子里的烛火很安静,既不跳也不闪,只默默将橙色光辉洒满房间。
沭炎在玄色睡袍里,衬的肌肤如玉。睡袍大敞,袒露大片精健的胸膛,只不过又被丝被,刚好掩去不少春光,遮住了最关键的两颗茱萸。
他的肌理很漂亮,没有半丝多余的肉。
苌夕一边欣赏一边咽口水,脸上逐渐染了两抹红霞。美人脸部的轮廓比他深邃,睫羽虽没他的长,却也十分浓密。昏暗的烛光,如墨水一般在鬼斧神工的脸上晕开,比诗画还要有韵三分。
美人的唇......颜色很淡,也很薄。
看上去便很软......很......好亲......
苌夕承认,那两片嘴唇,委实是他灼灼眼神的观察重点。
啊真是!一日十二个时辰,他有十个时辰都在抑制亲人的冲动。
不过......为何要抑制?
现在美人睡着了,压根不知道!
何况今日走了一个“端音”,明日说不定就来一个“不端音”,后日再来个奇奇怪怪名字的张音李音王音,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后患无穷啊!
与其等以后美人被那些人引诱去,还不如趁现在就抢先一步。左右他都站在近水楼台,为何不能先得月?
于是,苌夕鼓足了胆子,猛捶几拳在胸口又快被撞晕的小鹿,两只爪子轻轻扒在床边,高高撅起嘴,一点一点凑近床上的人。
近一些......
再近一些......
某狼恍然瞧见床上的人扬了扬唇角,陡然刹住!
美人在笑?!
看错了,肯定看错了!
苌夕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定定一看,美人分明与先前没有丝毫变动。
唉,做贼心虚啊......
害人不浅啊......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