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空答道:“我去便够了。今雨武力不济,不必带上他了。”
“你这是在嫌他,还是在护他?”虞舒曜饮下一口微凉的茶。
叶初空脸上一片平静,“自然是嫌他。明日若带上他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说到底,今雨在他眼中还是个小辈啊。
“也好。找个好时机,你在那别业附近备两匹好马,随即仔细考察周遭的地势环境。”
他下定决心,明日恭亲王若被自己抓住把柄,自己定要他付出将觞引牵扯入局的代价。
☆、情蛊
酉时三刻,天色渐暗。
觞引由一位家丁引入别业,经过天井时家丁对他说:“林使臣已经到了,只是王爷和世子被突然召入宫中,今日怕是来不了了。世子让我带话给您,他说凭您一人之力也定能谈妥。”
“我知道了。”觞引本就没将他们放在心上,随他们到不到,影响不大。
家丁的步伐停在一扇门前,“就是这了”,说完随即退下。
别业里只有必要几处点着灯,其他厢房全都一片漆黑、大门紧闭,唯有眼前这座灯火通明。觞引风寒未愈,方才来时又吹了好一阵的冷风,此时便觉着头脑昏沉,隐隐作痛。
他推开门,果真见林旬一人坐在桌旁,面前已摆了一只斟满了酒的酒杯。桌上已置好了菜肴和美酒,灯台上燃着猩红的烛,铜炉中熏着不知名的香。
林旬见他突然进来,连忙站起身,下一刻又紧张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觞引倒没太注意林旬的举动,他微微皱眉,只因厌恶屋内弥漫着的像是多种恶臭药材混合而成的香气,远不及虞舒曜身上的气味令他来得舒服。而此时这种香气进入鼻腔后,令他的脑袋更加昏痛。
他勉强耐着性子在酒桌前坐下,林旬也镇定下来,向他杯内斟酒。
“我知天师今日要同我商讨要事,但我有一些话不得不先对天师你说,在说之前,我想先敬你一杯。”林旬举起酒杯,手指轻颤。
觞引对如此拖沓的林旬不耐极了,却又碍着此行的目的不得发作,冷峭的眉峰一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林旬亦仰头饮酒,视线的余光停留在觞引滚动的喉结上。
待觞引放下空杯,林旬悬着的心也才算放下。他终于肯说:“今日,我需向你坦白,我其实并不是什么使臣,而是竘弋国的六皇子。只因我母妃是一介贫女,机缘巧合下才生下了我,但她并不受宠,加之去世得早,故父皇并不看重我,我在皇宫中自然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这次派遣我这落寞皇子充当使臣来朝见日曜帝,本让我心灰意冷,因为这对于我而言便是一种变相的流放,但我没想到能遇见你……”
林旬突然起身,竟虔诚地跪拜在觞引跟前,话语间已带着一丝哀求:“能允许我唤你觞引么?”
觞引眉头紧皱,丝毫听不清林旬说了什么。他只觉自己突然像被无数的羽毛拧成的一条长绳紧紧缚住,他拼尽全力企图挣开,却像是被轻薄细绒的羽毛一扫一扫地撩动最敏感的部位,让他几近奔溃。林旬抬头望着觞引,知道此刻药效正在发作。
“世子说你今日有求于我,觞引,我爱慕你,爱慕到快到发疯的境地了!你想从我身上拿去什么我都在所不惜!”
下一刻,林旬半跪在觞引面前,开始解去自己的外衣,脸上的红晕并不是由美酒所致。
烛火摇曳,林旬乱了,觞引没有。
他努力回神,冷眸一凝,随之执起桌上的玉筷大力打掉了林旬正在解扣的手,沉声低吼:“滚。”
他甚至不想用自己的手去触到林旬。
林旬明显一滞,面露疑惑,“觞引,我能给的都会给你......”
“解药!”觞引目眦欲裂,极力克制住了取林旬性命的念头。
因为他知道虞舒曜断不喜欢他杀人。
而林旬像是陡地明白了什么,他凄怆而专注地盯着觞引额角新添的汗珠,心被觞引冷冽而绝美的侧脸深深蛊惑。美而不自知,最是撩人。
一个念头遂在他脑中反复叫嚣:一回便好,一回也好!他是记不住今夜发生之事的……他大胆地忽视了觞引的要求,手上脱去自己衣物的速度更加快了,决心如进贡般用自己化解觞引的干渴。
“酒里下了竘弋国特有的凰卉散”,林旬哀求他:“觞引,别忍了好么?”
林旬不敢告诉觞引,那股混着某种药材气味的焚香叫做梦忘。
梦忘,梦忘,梦里不知身是客,忘却春晚。
此时,觞引口干,真的很干,通身都是干的,干到起皮时,就成了附着鳞片的鱼,无奈在荒漠中搁浅,再不给他水,他就要焚化了。
在焚化之前,他还想看一回那人的眼波。那人的眉眼上总是堆着三尺素雪,很冷,很傲,能燃起自己的心火,亦能让自己自甘情愿从身体中开出一朵白花。
想起那人,身体更热了。
觞引坐在那儿,因燥热而紧闭着眼,吝啬得不肯施舍林旬一个目光。他暗暗运气,想将邪火压下,可他此时只是一介凡体,故收效甚微。
与此同时,林旬已褪去外衣,却只能虔诚地用目光细细勾勒出觞引的轮廓,他甚至不敢碰触觞引,因为在他眼中,此时的觞引就是位误堕红尘的白衣谪仙,他深切地察觉到了自己的肮脏。
他是想触碰觞引的,却苦于寻不到能让自己心安的借口。可当他瞥见觞引颈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