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缣看出他在出神。
“季将军,你快说说席将军当年的事。”手下们却对这个话题是否感兴趣,催促着让季缣多说说当年的事。
虞舒曜倏然站起身,向外走出。
“皇子,你去哪?”席若升也站起身,对着虞舒曜的背影问。
“去村里看看。”
“可这大雨还未停……”
“无妨。”
席若升知道虞舒曜偏执,很少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多说无益,不如不说。
季缣看着虞舒曜的背影,若有所思。
虞舒曜走出破庙,在附近漫无目的地踱步。
可再怎么散步也散不去他心中的烦躁。他像是被困在一口大钟中,心里的闷快让他失控。
自出了那片凤凰木林,他心中的烦躁日益累积,就在方才达到了极点,他怕自己做出什么失控的事,便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众人视线。
若他再待在庙里,无非是听他们说虞曜仪当年是如何英勇善战。
虞舒曜的嘴角勾起冷笑,那笑,令见者感觉有利刃直抵在自己的咽喉。
他倏然抽出腰间的剑,在这滂沱大雨中弄起剑来。
一招一式,来势汹汹,且带着寒月初升时的萧瑟,剑被他使的发出簌簌响声,剑身自带的寒光在雨滴中来回闪耀,在纷纷落雨中留下无数剑影。
使剑之人的眸中也带着慑人的寒光,一伸手一转身皆生出阵阵寒风,好似要将这雨滴冻成冰珠。
出手凌厉,招招毙命。
他不感疲惫,只拼了命地使着剑,好似这样就能将心中的烦躁给革除。
他不是在独自舞剑,他的眼中有敌人正与他对剑。
那个敌人,便是他的执念,是他的心魔,是他烦躁之源头。
是觞引。
倏然,他颓然收剑。
又想起他了,自出了那片凤凰木林就常常想起他。
不知那一箭伤得他重不重?
那天夜里,他根本没入睡,听到动静后下到一楼,便听到了觞引问席若升自己是不是来杀他的。
他没有出面辩解,他庆幸于席若升回答觞引的答案。这样的话,觞引必定对自己怀有恨意,必定可以得到解脱。
虞舒曜不知在雨中伫立了多久。
不知不觉中,雨停了。
是时候回皇宫了。
“皇子回来了!”
一时间,虞舒曜回到宫中的消息传遍了整座皇宫。
虞舒曜迈进自己的抟云宫,看着宫中的摆件花草,明明只是十几日的离去,竟有了恍如隔世之感。
他还未坐下,宫人就进来通报,说是日曜帝和月蘅后来看他了。
“舒曜!”月蘅后脚步匆匆地迈进殿里,全然忘了一朝国母该有的仪态。
此刻,她只是一位担心孩儿的平凡母亲。
“儿臣本想打理一下再去拜见父皇母后的。”虞舒曜退下宫人,上前迎过父皇母后。
“此行有没有受伤?”日曜帝的眉眼间也满是担忧。
“没有,还请父皇母后放心。”虞舒曜对日曜帝和月蘅后的关心表现出了稍稍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