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
“我今日来,可与柳妃无关,不过经过附近,听闻毛夫人过寿,想着毛夫人到底是我长辈,我也应来道贺,没想到那么多,险些闹出过节来,确也是我考虑不周。”
薛氏眼前金星接连冒个不停,狠狠掐了掐手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看来元氏与晋王妃矛盾不浅呀,竟公然称柳妃?那可是她主母!不过也好,她与晋王妃越是闹得厉害,说不定越有利用之处。
紧跟着又是一番讨好,当到毛夫人跟前,赶忙说到:“大母瞧瞧,今早还念叨元媵人呢,媵人这时可不就来了?”
毛夫人立时会意:“可不是,可怜慧儿,怎么刚来晋阳便有疾患?快些过来让我瞧瞧。”
根本就不待元氏贺寿,疼爱有若自家孙女:“看着是轻减许多,你这孩子,父母不在身边,正该自己保重才是,原本身子还未康复,哪里就该奔波?还特地为我走这一趟,让我如何过意得去?”
元氏今日哪里是“碰巧经过”,特地就是要来扬眉吐气解闷来着,不过她一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听毛夫人这番看似真诚的话,倒也将打击报复目的抛之脑后,当真红了眼圈,也不管今天是毛夫人寿辰,哭丧一般:“夫人有所不知,我哪里是有疾患呀,生生是被柳在湄那贱人陷害!”
底下薛氏被元氏这没头没脑的话吓一大跳,毛夫人两眼却闪闪发光:“这话怎么说?”
于是便听了一遍元氏自为晋王媵后的惨痛经历,毛夫人长叹一声:“不是我不心疼慧儿你,但有些话,我既为长辈,也得提点提点,你呀,终究是媵妾,王妃才是主母,你这行事,也确有莽撞之处。”
毛夫人当然不可能与元氏一拍即合,说王妃坏话,这也是正常应酬的套路,哪知元氏全不在行呢?听她竟然痛哭道:“我何尝挑衅她,明明是她婢女挑衅我,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婢女?主母怎么了?我家那主母,现如今还不是在乡下种田,大气不敢吭一声!我以为毛夫人是明白人,谁知你也这般迂腐!”
被元氏这么一堵,毛夫人接下来那些火上添油的话竟然不知怎么出口了,眼前也是一花……不,比花还严重,是真真正正的一黑,险些没有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