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清清闲闲等着做“黄雀”,身为“螳螂”的淑妃却全然不觉,这时她正在安抚因为急躁难奈特意入宫的侄女谢翡:“这陷井一早挖好,柳伊水也早就中计,奈何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无论我再三建议,太后就是不肯往别宫避暑,有太后在,咱们那计划虽然也能施行,但却伤不到柳伊水毫发,不能一石二鸟,又有何用?总算太后这回离了宫,咱们总得要细细布置,若是太后前脚才走就针对贵妃姑姪,也太露痕迹,不用急,还有大半月时间,翡儿就等着阿姑我不慌不忙收网罢。
”
又问起另一个侄女谢莹:“莹丫头究竟如何了?我是让她装病,她这阵仗也闹得未免太大了些,连太医都惊动了好多回,难道是真病了不成?眼看一切顺利,我就担心她说漏了嘴,需知叔母一贯与韦太夫人交好,若是晓得咱们算计贵妃姑姪,还不泼闹出来,到时可就功亏一篑。”
谢翡不以为然:“阿姑放心罢,莹妹妹自从答应配合,她与这事可脱不了关系,这层厉害还不晓得?哪会胡乱张扬,她一贯胆小,虽然为了不再入宫答应依计行事,许是想到柳伊水待她一贯不错有些过意不去罢了,心有郁卒,又真是受了风寒,才至于病得久些,我在家时已对她晓以厉害,她必然不敢有任何大意。”
三言两句就打消了淑妃的担心,谢翡又再献计:“阿姑,既然已经收服了掖庭丞,莫不如让他干脆造成十一娘自寻短见死在掖庭,才解我心头之恨,谁让她在太后面前说尽我坏话!”
淑妃风情万种横了一眼咬牙切齿的侄女:“小丫头之间些微磨擦矛盾,犯得着将人置之死地?她到底是名门闺秀,若真死在宫里,太后没法子交待还不问罪朴勇虎?回头朴勇虎扛不住再把我交待出来,那才是搬起石头砸脚,不如只给她一点苦头吃,让朴勇虎逼问时一不小心伤了容颜,有窦辅安在后头保着,不过就是挨几大板而已,朴勇虎收了咱们好处,也自然明白厉害,小惩大戒他咬咬牙就忍过来了,若招供存心所为岂不罪大莫及?横竖逼问柳伊水是圣上之令,太后总不好为了一个小丫头去伤圣上颜面,这事才能不了了之揭过不提。”
“可惜便宜了柳十一。”谢翡仍觉不服。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大气性!柳伊水伤了容貌,今后再也不能出入宫廷,任是太后如何器重,京兆柳又如何显望,外间传言她才华如何了得,脸上带着伤,将来再难高嫁,女儿家,还得看将来夫婿如何,就这一点你便能压她一世,难道还不够出气?”
淑妃十分得意的捏了一把谢翡的小脸蛋:“待贵妃因为姪女一事与圣上离心,她又一早开罪了太后,今后在宫内如何立足?我才算真真正正一宫之主,再也不怕后位旁落,只要我夙愿达成,必然会为你考虑,你将来夫婿十之八/九便为王公之后宗室子弟,有你尊荣时候,何必斤斤计较些微小事,做人呀,还是得仁慈一些,听阿姑教导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