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关系。”手冢从西装的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看见上面的名字愣了下神。白石正笑盈盈地伸着手准备接他的名片,手冢把那张名片收回口袋里,又取出一张自己的名片来递给白石。
“特许金融分析师,真是了不起呢。”虽然白石不是很懂这个职业到底是做什么的。
手冢淡淡回答:“过奖。”他的目光从白石的车身上流过,明亮的红色、没有一丝瑕疵,看得出主人用心的保养,这也符合白石的个性,然而这个颜色,说实话并不是很适合白石。隔着车顶手冢看到一个穿着蓝色上衣和白裤子的男子穿过马路向他们走来,说道:“忍足君到了。”
“那,再会。”
“再会。”
白石转过头正好谦也蹲在车窗前观察里面,看到白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拉开门坐上了副驾驶座:“藏,为什么开这么风骚的车?我都不敢确信车里的人是你呢。”
“这样很失礼啊,谦也,辜负了不二君借车的好意。”白石小心地盯着右边后视镜转弯,“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侑士君呢?”
“冰帝的人把他留下了,说是要聚会什么的。藏,晚上可以在你那里借宿一下吗?我睡沙发。”谦也估计侑士今天晚上是回不来了,恐怕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回来。本着节约的原则有资源一定要利用起来,他可不想花钱一个人在酒店里睡一晚,何况白石是那么不拘小节的人。
油门加到80码:“可以呀。不二向我推荐了一家很棒的居酒屋,我们去尝一下吧,谦也?”
谦也愣了一下,委屈地捂着鼓鼓的肚子:“可是我刚才吃的太多了啊,迹部君家的东西真好吃。”
白石皱了皱眉头:“暴饮暴食会对肠胃造成负担,医学生的谦也怎么会犯这种错误?看来现在是应该找个适合饭后散步的地方啊……”白石有点苦恼,毕竟就快到晚饭的时间,他的肚子好像有点瘪了。
虽然白石是出于关爱,如果放任他继续下去的话一定会没完没了,于是谦也赶紧找个话题打断他:“刚才跟你说话的是手冢国光?温网冠军,真是了不起啊。”虽然生活的重心再也不是网球,但谦也对于那些在网球上取得成就的运动员还是十分的向往。
停车场出口方向的车流一眼望不到头,手冢百无聊赖地等待在队伍中央。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忽然想起口袋里的那张名片。手冢揭开西装外套,刻板的名片设计和上面的名字不甚相衬,一看就知道是供职单位统一印刷的那种,但是名片上不二周助的名字,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柔和感。
这是在宴会中迹部让桦地递给他的名片,名片不是很新,但是保存得很好。手冢想,也许是在某种场合下不二递给迹部的名片,迹部把它直接给了自己。原来,他成为了一名记者。想起国中时候背着相机的不二、擅长文科的不二、到处寻找有趣事物的不二,他简直就是为这个职业而生的。
余光发现前面的车流流动起来,手冢赶紧把名片收进口袋,放下手刹。
望着车窗外的道路越来越冷清、树木越来越高大,谦也有些疑惑起来:“我们去哪里啊,藏?”
“我想到一个绝佳的散步地点。”白石回答,“我们一起去植物园吧,谦也!”在东京,除了公寓和研究所之间的路,白石最熟悉的就是通往植物园的这条公路。因为托植物园的管理员订购过几盆毒草,白石和管理员很快熟络起来。毕竟,很少有人会订购有毒植物。
谦也看着白石的目光有点沮丧,然而白石将之忽略。难得来一次东京的谦也,想去的应该是银座那样繁华的商业区,在一家充斥着暧昧的灯光和怡人的香水味的夜店里,和他久别重逢的好友来上几杯。“藏在东京的生活依然很无趣啊。”谦也喃喃地说。
“哎?东京可是个很有趣的地方呢。东京塔也好、天空树也好,浅草寺也好、原宿也好,都充满乐趣呢。”白石叹了一口气,“不过我果然还是怀念大阪的章鱼烧呢。”章鱼烧,白石忽然忆起了那个疯狂喜爱章鱼烧的小金,不知道以他可怜的英语水平,在澳大利亚的生活能否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