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拙扒住门边看了眼里面,男人在睡觉没有动静,然后他悄悄溜进来,想像之前那样将瓷碗收走,只是瞄到了碗旁边被叠成小方块的纸片。
觉拙纠结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不是给自己的,按说在这种情况下,就该非礼勿视,但是他产生自我意识的身体已经控制不住了,轻轻地打开纸条,看到了上面遒劲有力的三个字——
汤很甜
觉拙的脑袋晕晕乎乎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全靠这具全自动的身体在运转,双手将纸条重新叠好放到了胸口的位置,端着小碗一跛一跛地走了出去,等到一个师侄提醒,觉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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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纸条连着瓷碗一起不见,沈白知道那小和尚应该是收到了,之前心中的愧疚还没有消除不过至少安心了许多,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想着怎么和小和尚道歉,却发现后面端来的药汤一碗甜过一碗,原先的味道苦归苦,沈白还是可以一闭眼喝下去,而现在这种诡异的甜度让他只能喝一口歇一会儿,第三天的时候,沈白觉得这碗汤已经治好了自己的面瘫,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皱眉了。
想了想,这次翻身下床沈白可以说毫不犹豫,他拖着身体走到了小桌子前,努力思考着该怎么和对方交流,落笔写下了“汤太甜”三个字,后来想想又将那纸条揉成小球塞进自己衣服里。
唯恐写纸条会让小和尚不得自己所想,沈白觉得还是面对面传达会更好,然后下一次的小憩就没有全然入睡,听到身边传来的轻微动静后,一睁眼就和对方四目相对。
小和尚端起碗一瘸一拐地想要迅速逃离现场,而沈白这个半身不遂也努力从床上挣扎起来想跟在他后面,两个人都“身残志坚”,场面一度十分感人。
只是沈白还是抓不住对方,眼睁睁看着他落荒而逃,他躺回了床上,过了一会儿又眼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回来。
两人看着对方,然后同时将视线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沈白是因为愧疚,至于小和尚他就不知道了。
房间里没人开口,对比于刚刚堪比赛跑的场景,此刻显得尤为安静。
沈白害怕对方等会儿要被自己吓走不敢先开口,但是两个人都不说话沈白又怕没办法留住小和尚,于是掂量了会儿,试探性地开了口。
“汤太甜了。”
小和尚没看沈白,看着自己左手方向的窗框,点了点头,轻哼了一声。
“嗯。”
“之前对不起。”
“嗯。”
沈白觉得自己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想要开口和对方说快回吧,只是小和尚又往他的方向移动了几步到了他的床边。
轻轻的语气好似不在意,但是沈白听出了其中的小别扭。
“我还是有些生气的。”
沈白趴着,头微扬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嗯。”
“但是你可以解释一下,如果有隐情说不定我可以原谅你。”
沈白看着这样的小和尚有些想笑,心中因为对方的体谅更是无比开心顺畅,开了开口想要解释,却在声音发到喉咙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我最开始来,是为了执行任务。”
小和尚点了点头,示意沈白继续,却发现对方已经没了下文,于是开口问道:“那为什么要将掌法还回来?”
沈白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道:“因为后来发现了比它更重要的事情。”
小和尚有些不明白,歪了歪头:“是那个齐家三公子吗?”
沈白摇了摇头。
小和尚不明所以,但是突然看到外面太阳的位置已经快到那棵松树的方向,想到自己今日晚课还未做,便和沈白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匆匆跑走了。
之后的日子还是很顺心的,至少对沈白而言是这样的,小和尚从前看到他只以为是菩萨派来的使者,满心满眼都是喜欢崇拜,天天还拿着佛经非要沈白念给他听,现在虽然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崇拜的小和尚不见了,但是二人终于使用了“凡人”的沟通方式,沈白看着一身小孩子性子的小和尚,也觉得躺在床上的时间好过了很多。
“那这道伤呢?”小和尚指着沈白肩头的伤口皱眉问道。
沈白回想了一下,然后将当时的情况像说话本一样说给他听。
两人之间达成的协议是这样的,为了求得小和尚的原谅,以后沈白绝对不会欺骗对方,除了不能说和不想说的事情以外,要对小和尚绝对诚实!
沈白自然满口答应,后来沈白发现,小和尚对于寒衣教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只是对自己的过去兴味十足,将一些涉及到教内事物的情节抹去,再把过程讲的轻松有趣些,总而言之还是相当容易的一件事。
他讲的轻松,只是对方听的不轻松,沈白说“当时对方一剑刺来,躲闪不及就擦了过去”,但是觉拙看着那道伤疤,明明隔了那么久而且还用少林的金刚药抹上,却到现在还没能完全消下去,足以见得当时的情景有多么危险。
托着自己的小脸没有打断沈白,觉拙心里却有些不大开心,第二天和师兄弟们练功的时候小脸板的和木头一样,没有再嚷嚷自己屁股疼了,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