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诡异的是,从来没有人看到过项太太这个人。项总总是会提起她,会给她买礼物给她带甜点或者各种奶茶饮料,有时还会接到电话匆匆的赶回去,但是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见过项夫人的样子。
从项总透露的只字片语,从他对妻子的宠溺无比的各种态度加上他为人的狠辣无情,甚至有人说其实项总把他妻子给关了起来,藏在深深的金屋里,不给别人看不让她接触到任何人。
只能看到他听到他想到他,眼里心里只能有他。
但是因为项总财大气粗,得罪了他的人怎么死的都不清楚,这些话也只敢私底下流传没人敢确认。
不过呢,就算确认了又怎样?有人敢做些什么吗?
但项总现在说的倒是从侧面证实他夫人在家,不被允许出门,不被允许有任何人的接近,不被允许看到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这种占有欲真是可怕,可怕的可以吞噬掉一切。刘总看到项榆翰那狰狞的疤痕不禁想着,要是项太太和项总是两情相悦那还好,要是项太太根本就不愿意呢?
如果是项总的话,她不愿意……也必须得愿意吧。
项榆翰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勾了勾,又低头轻轻温柔的摸了下满是光彩的钻石,小心翼翼充满了柔情。
穿上咖啡色羊毛外套,开着车子项榆翰并没有回公司,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某个幽深的巷子,巷子里有家私房菜馆。他从旁边小门进去,进了包厢点了他喜欢的几个菜。吃完后他又安静离开,开车进入某高档小区,车子直接驶入地下车库。
他的家在八楼。
这是一个大平层,有两百多平米,里面装潢豪华,在客厅墙上,挂着一幅大大的水乡图。他脱下外套,到厨房拿了杯水喝。
换了衣服就开始跑步,跑了五公里出一身的汗。
他的生活都有着规划,加班的时候应该怎么处理,不加班的时候如何生活。都有条有理,健康而规范,完全没有虐待自己身体或者一点点放纵的样子。从某种程度来说,都接近了圣人。
进入浴室,白瓷浴缸已经放满了水,他将浴室的灯光调至温馨的暖黄,如同他的院长在烘焙时厨房总是飘出的那种甜甜的糕点般的暖黄,而放在一旁的香氛幽幽是白檀香的味道,他躺在温水里,小心的抚摸着手上的戒指。
“我现在听你的话,读你希望我读的大学,进了你希望我进的专业。有了自己的事业开创了自己的公司,你看,别人都喊我项总。”项榆翰的眼中都是疯狂,充斥了所有的疯狂。
“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他撒娇般的对着手上的戒指说着,说着,仿佛对着某个人在诉说“你看我多么听话,多么顺着你。你也要听我的话对不对?我会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的带你在我身边。”
“院长,庄原。”他吻上了戒指,痴迷而疯狂“我们永远在一起,你再也不能离开我。”
“你只属于我,我的院长。”啃咬着,啃咬着那冷冰冰的钻石,亲吻着舔舐着,让这颗石头,不,让他的院长身上所有都沾染他的气息,只属于他。
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一个人的院长。
那天夜晚,月被乌云遮盖,星子黯淡,间或有嘶哑的鸟声响起。深夜的墓地,一向不是活人喜欢的地方,但是那一天,那一晚,他买通了守墓人一个人带着铁锹找到了院长的墓地。
到底是院长,就算走了这么多年也有很多人念着他的好,墓地总是干干净净,总是有着带着新鲜露水的鲜花躺在墓碑前,如同他那不经意随手的善意种出的阳光的花。只是,他怎么可以忍受别人来看他的院长?这不可以。
先用锤子打碎了水泥,然后一铲子一铲子的挖下去,挖下去。在黯淡的手电筒光线下,他的铲子碰到了硬物。
项榆翰嘴角带着笑,疯狂的笑,亲手拂去一层层的泥土,然后亲手的挖出了那小小的盒子,紫檀木的骨灰盒子,他的院长栖身的小小盒子。他亲眼看着他的院长被烧成一捧的灰,他亲眼看着院长落葬,那一刻他就有了这个念头。
拿出湿纸巾小心的擦去盒子上的泥土脏污,项榆翰亲了上去,虽然那么冷那么冷,虽然有着来着泥土的腐烂气息,有着死亡世界的阴冷,但是他不在乎。他的院长,那么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人怎么可以蜗居在这么小的黑暗的盒子里?怎么可以远离他?怎么可以让他看不到他?
墓地的善后自然有守墓人处理,他只要给那人一笔钱就没人会知道院长的墓地已经空了,没有人知道他的院长已经只属于他一个人。
过了几个月,他拥有了一颗钻石,一颗漂亮璀璨的由骨灰制成的钻石。制作过程他全程参与,他怎么舍得将他的院长交给别人?戒指也是他设计的,这样他的院长就可以乖乖的呆在他的手上,无法离开,不能离开。
这辈子,再不能离开他,只能和他紧紧相贴,和他永远的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