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大惊,忙施力要将慧海拽起,慧海闪身躲过,她未曾习武,身手却也敏捷,李铭一时心急,用力过猛,也未料到慧海竟能避开,收势不及,上身不由自主往前倾去。
慧海见机极快,即刻双臂敞开,一揽一拉,环住李铭的颈项,挺胸昂首,实实在在地与李铭亲个正着。
尽管内心对这丑怪的秃尼憎恶到无以复加的田地,但首次与女子唇舌亲热,李铭如遭晴天霹雳,一时间无法动弹,由着慧海肆意求索,直到他倏尔察觉慧海以舌尖将一圆形异物用力抵入他舌根深处,方如梦初醒,恨恨将慧海甩到地上,啐上一口,急用手背来回擦拭嘴唇,大怒道:“你!放肆!”
慧海跌坐在地,却不急于起身,仍是笑道:“别担心,刚刚给你吃下的东西,可是尊慈母交代的,绝不至害你。”
李铭面布寒霜,双眼冒火,只恨不得立马上前掐死这丑八怪。
他手指屋门,冷声命令:“出去!”
“不,”慧海低笑,“我摔疼了,怎么起得来?”
李铭为她这不知廉耻的搔首弄姿激怒得几欲发狂咆哮,他咬紧牙关,正待上前拖拽慧海,身后的长乐又发出一声娇吟。
说来也怪,李铭乍听之下,顿时感到心神一荡,血脉偾张,一股难以启齿的欲动从鼠蹊处沿极背直窜入脑,他骇然失色,不自觉将目光投向仍未睁眼的长乐。
少女似醒非醒,睫毛颤动,双唇微翕,两颊透出粉润,呼吸渐促,竟又是喘出声吟哦。
“你……这是……”李铭又惊又怒,转看慧海,她已爬起身,缓步贴上李铭,目中柔情似水,“别瞪我,这可是你母亲的主意。”
她大胆地拥住李铭微颤的身体,“谁让你对那姓赵的念念不舍,你母亲深怕你步入你堂兄的后尘,她这番苦心,你可千万体谅。”
李铭此时已是心跳如鼓,神智渐渐朦胧,只觉慧海的身躯也是娇柔可人,他情不自禁伸手搂向慧海,眼睛却定定看向长乐。
慧海微微一笑,亲了亲李铭的脸颊,移步至榻前,屈身扶起长乐,对李铭嫣然道:“知子莫若母,你再钟情于他,夺了他亲妹子的清白,纵使姓赵的认你这妹婿,你自己也没脸再见他吧?”
咯咯笑声中,慧海手腕一翻,已将长乐上衣衣襟处敞开,露出颈下白皙细嫩的肌肤来,再一拉扯,已能隐隐窥见少女的sū_xiōng。
她见李铭禁不住浑身颤抖,两眼发直地盯着长乐胸前,状似无知无觉的傀儡般为人牵引着向榻前而来,愈发得意忘形,索性将长乐的裙摆也高高撩起,就等这场好戏开演。
哪知李铭近到跟前,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慧海牢牢钳制住,将她整个人提下榻来,逼抵墙壁,慧海惊得魂飞魄散,拼死挣扎,可她哪里能较得过李铭的膂力?
李铭双眼熠熠生辉,锋芒毕露,全身重量尽数压向慧海,解脱出来的两手紧紧箍住慧海的脖子,贯注上所有气力,竟令慧海纹丝不能动弹。
两人瞠目互对,各自面目狰狞,稍纵功夫,李铭感到抵抗的力度渐弱,继而全然消失,他犹不解恨,松手之后在瘫软如泥的慧海尸首上连踢了几脚,这才猛一张嘴,从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原来药效起时,李铭即知不妙,他心高气傲,纵使是相依为命的母亲,这般算计于他,他也不能甘愿俯首,趁全面发作之前,他暗中咬破舌尖,自始至终以尖牙磨砺着伤口,以口中剧痛来抵御媾合之想。
慧海果真不曾提防,李铭再见不得她那恶形恶状,杀心顿坚,且只消将她灭口,在母亲面前大可伪装作已如她愿,当下自然不再犹豫,痛下杀手。
只不过慧海虽是可恶,李铭却是第一回 真正地动手杀人,他眼见慧海在连遭几脚之后还是一动不动,探了鼻息,方才相信自己确确实实破了杀戒,心中非但毫无半分欣慰快乐,倒是茫然失措,如坠无底深渊。
此时长乐又一声轻吟,李铭跌跌撞撞至榻前,欲替她重整衣衫,长乐的眼角却在此时淌下泪来,就听她喃喃的唤了声“大哥”……
这一声便将李铭的自怜愁肠尽数驱散,他抹干自己眼中的泪,再给长乐清去泪水,对着这昏迷不醒的少女默默无声地道:“我不会伤你大哥,当然也不会伤你。我这就将你带出宫去,让你们兄妹能在宫外重逢。到时,你再莫要怕我了。”
再之后,李铭放火烧毁冷宫,自己则带着长乐从宫中密道离去。
他本还担心师傅会怪罪于他,不想当师傅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不曾有半句责备,竟大为赞赏他的机灵聪睿、行事果决,慧海的死,显然在师傅眼中轻若鸿毛。
这中间的种种曲折,李铭理所当然地只挑了自己宁死不入套、反将一军将慧海杀死,然后利用其尸首金蝉脱壳的环节详细向赵让讲来,将慧海对长乐的不敬之举以及母亲的别有用心全都略去。
末了,他向赵让吐吐舌头,不无邀功之意地道:“你瞧,伤口还在呢,等到结痂就得忍着痒了。”
赵让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含糊轻笑,他起身从书案上取来那管玉箫,向李铭问道:“这是你特意留下的?”
李铭脸微微泛红,抬头笑道:“是放火之后埋入灰烬里的,后宫既是由你主事,你定能得到此物,也可知晓我安然无恙。赵让,你会担心我的安危吗?”
他如此率直地问出口,赵让略叹口气,却也毫不避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