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雄在旁边想说又不敢说的哼哼,“庸庸是我的同桌,你没有同桌。”他偷偷拉着高庸的衣角。
“讨厌的人!”冯寻柯又露出他踩玩具车时说“讨厌的东西”那个时候的那种冷冷得表情,他伸出手,露出手上包扎好的伤口,“庸庸将我划伤了,流了很多血。”随着“斥拉”一声,他拉掉手上的包,露出长长的尚未愈合见肉的伤口,再次高声道:“是庸庸将我划伤的。”
周围在等老师叽叽喳喳的小孩子,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有的孩子都吓得叫着“妈妈”哭了起来。
就连小胖都张大嘴巴看着高庸,抓着他的衣角的手也放了下来,身子微微向后方挪动了,与高庸拉开了点距离。
在大部分孩子们的眼中,有很大的伤口就会很疼很疼,有时还会死人,如果伤口流出血的话,那就更加严重了,所以没有小孩子会这么对自己,老师父母也会经常告诉他们,不能伤害别人,冯寻柯因为经常打人,而且将庸庸砸出血了,冯寻柯是坏孩子,老师和家长都说不要和冯寻柯玩。现在冯寻柯说庸庸将他的手划出那么大的伤口,庸庸也不是好孩子了。
可是还尚小的他们哪里会知道,有的人是宁愿自己疼,也要拉着别人一起入地狱,等他们知道了,也是经历了社会的风风雨雨,变成或成熟或狡猾的大人了。
高庸朝着那些惊恐看他的孩子摇摇头,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像电视里被误会的女主角,委屈又无奈,只能不断地说,“不是我,是他自己划的,真的不是我。”
孩子们的世界是直白的,所以他们有时也是很难被说服的,就像他们绝对不能相信有人会在自己手上划开那么大的伤口。
冯寻柯用他那双蓝色的大眼睛盯着雄雄,“超级疼得,流的血好多好多,比平时用的洗澡水还多,以后庸庸也会划伤你的。”低低地带着恐吓的声音配着那严肃的表情,像是西方电影里飘幻的孩子邪恶的诅咒。
“哇啊啊!”雄雄突然大哭起来,高庸正要去哄他,可是他的手刚搭上雄雄的肩膀,雄雄就像受到惊吓一般,两只手胡乱地挥动着,哭得更加厉害。
雄雄的哭声让不少别的孩子也吓到,于是刚刚还欢声笑语的教室,突然哭闹一片,“妈妈,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奶奶...”教室里变得一阵乱糟糟。
“哈哈哈哈”冯寻柯乐呵呵地笑起来,他欢快地对着高庸说,“庸庸,他们真是个天大的傻子。”双手在胸前比划着,蓝色的眼睛明亮的像星星,忽略他的话,单看他的表情,任何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活泼的漂亮令人一见就喜欢的孩子。
而高庸却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对这个五岁的孩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无力之中,已经二十六岁的他借着这五岁的壳子,就那么傻乎乎地控制不住地湿润了眼睛,不知是委屈的还是急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都哭了,快回到座位上去!”伴随着外面的上课铃声,严肃的女老师拿着小长棍子走进教室。
可是教室里的哭声依旧,想要用温和地方式来解决是根本不可能了。女老师拿着手上的棍子用力地搭在讲台的桌上,严肃道:“再哭,我就要用小棍子打手了!”
这一招还是有效的,教室里刚刚此起彼伏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哭闹声,果然小了不少。
但是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高庸的同桌雄雄 ,雄雄一边哭一边喊 着:“老师,老师我...不要和..”由于哭得太激烈,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老师也有点着急了,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赶紧下了讲台,匆匆地来到雄雄面前,她弯下身子,帮雄雄擦拭眼泪,“怎么了?给老师说说。”
雄雄一边噎气一边说:“我..我不和..庸庸坐一位..我不和庸庸坐一位。”
“闹矛盾了?庸庸怎么回事?”老师问着旁边一直低头不说话的高庸。
高庸再次摇摇头,轻轻道:“没有闹矛盾。”
老师想着大概是小孩子之间普通的打闹引出的小事端,于是就安慰雄雄说,“小朋友间要和睦相处,哪能一时处不好,就要换座位,这样庸庸会伤心哦。现在雄雄乖乖坐好。”
可谁知雄雄竟然是紧紧抱住老师的大腿不放手,几乎哭跪在地,“我不要..不要跟庸庸一起,我...”哭声惨烈,甚至那胖胖的小脸都通红一片,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晕过去。
高庸见状,也不忍心看雄雄这样哭下去,他赶紧说,“老师,就把我跟他调开吧。”
老师看到雄雄现在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她朝着别的小朋友问,“谁愿意和庸庸坐一位呢?”
她本来以为事情很好解决,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一向在小朋友中间颇有人缘的高庸,此刻却被几乎所有的小朋友拒绝,“我不要”“我不跟庸庸坐一起”“他会用刀划人,我也不要...”
高庸惨白着脸,眼睛里泪水,团团转,终于是滚了下来,两世为人,一向好人缘的他第一次被排斥个彻底,仅仅因为一个五岁的孩子。
而此时,冯寻柯早已乖乖地坐在最后一排属于他一人的座位,不,马上高庸也要加入的座位,一手撑着脑袋 ,睁着蓝眼睛,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场由他引起的闹剧。
他像一个狡猾的掌舵者,引起风雨,全身而退,之后静静地伪装成无辜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