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我听得瓦片稀松的一声响,隐隐觉得似乎有人在房上。我越发觉得不妙,起了身,换上衣物,轻轻推开门去。刚出了门,只见西南方有一个黑色影子蹿过,而西南方是师父的房间。师父这几天都在闭关,看来是有人趁师父不在趁虚而入,其意图不言而喻。
我当下提了一口气,越上房顶,往黑影方向追上。赶至师父的房间,我顿了顿,努力使自己声音压低,透过窗,我果然看到有两个女人正在师父房里翻动,好似正在找什么物件。我心下鄙夷,是什么人敢夜闯雁庭山,干这种勾当。
我暗忖这两人的武功,虽说我现在武功有了很大的进展,但要对付两人我还真不敢保证。现在正是深夜,师兄们肯定是睡了,就算现在去找人来帮忙,恐是来不及了。
我犹豫期间,两人似乎找到了她们所寻之物,正欲离开。没办法了,我只能硬着头皮阻止这两人。
我推开门,对这二人喝了一声:“你们是何人,鬼鬼祟祟来我师父房中做什么?”
那二人见我的出现,倒也不惊奇。左边的那个女子向前两步,“我道是凌潇桐哪个不懂事的徒弟呢,今天撞上了我,要么乖乖让路,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哼,话还说得太早,伤不伤得了我,试过才知道。”我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好呀,那接招吧。”
她抽出背后的剑,发出一声奚落。
又转过头对她身旁的女子说,“先不要出手,让我和她会会来。”那女子仍是笔直的站着,我依稀看见她点了一下头。
我亦拔出剑,顿时和她剑面相交。她出剑迅速,力道醇厚,我第一次与师门外的人交手,步也随心有些慌乱,但总算勉强接住了刺来的剑。好在后来只觉得自己越接越顺,和她交手约有几分钟之久,她好似变得焦躁和不耐烦起来。大约是怕我们的打斗把我的师兄弟们招起来,误了她们的事。
我心中暗哼一声,出手越来越迅猛。腾空而起,直捣她的要害,在临近时,才发现从她袖子发出数枚小针。我手臂上只觉得被硬物刺穿的疼,心头暗道不妙,我大概是中了她的暗器了。
我瞬间倒了下去,只觉得身体的各部分麻麻的,我往嘴角一摸,竟是温热液体,是血。我强忍了一口气,怒视二人,道:“难道你们只会耍阴招吗?竟不觉得卑鄙可耻吗?”
那和我对招的女子,盈盈一笑:“你这小姑娘竟也知晓廉耻吗?这也是难得了。只不过今日,我却不依这廉耻,你也是无可奈何。”
她说完这句话,走到我身边,蹲下身来,对另一位女子道:“觞儿,此人需灭口吗?”
“她已中剧毒,又不知我俩底细,杀她作何?”她的话淡淡的,仿佛羽毛划过河水般。
说完此话,此两人再不顾我,使出轻功消失在了我眼前。
我尝试站起来,阻挡这两人,但结果却是热血自下腹往头脑上一冲,我脑袋一蒙,失去了意识。
我好像来到了一个规模较大的府上,也不知是哪个当朝官员的。我走在过道之间,突然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哭声,“娘,我们走吧,我不想在待在这里了。那个女人会把我们害死的。”接着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安慰那女孩子似的,“别哭,我的孩子,我相信你父亲,他从不冤枉任何人……”
我循着声音过去,在一间屋子的窗前停了下来,此刻小孩子的哭声却也消失不见了。我觉得十分纳闷,觉得此地甚是诡异,下意识想要离开此处。
我转过了头,却见到一个女人,浓妆艳抹,上下萦绕着刺鼻的香水味。此刻她的眼微眯,眼光里透露着咄咄逼人的气息,“玥儿,我终于找到你了,可知道二娘找你多辛苦吗?”
不知怎么的,我只觉得玥儿这个称呼从她口中吐出让我分外恶心。我不理她,想快点离开此地,再没不用见这丑恶女人的嘴脸。
我正欲离开,身后女人传来冷冷的话语,“你觉得你这次逃得了吗?”
我一惊,此刻四周突然出现藏于暗处的人,每人手执弓箭,对准了我。
我回过头,怒视着她。她却毫不在意,一挥手,我看着他们手中的箭脱离了弓,向我射来。
我大难临头,只道此命休矣。却顿时头脑一片空白。仿佛在与世隔绝的时空里,这时耳边又响起一个年轻女子的哭声,“珝儿,你醒醒,我是陵儿呀。”
我心道,珝儿,是在唤我吗?我是珝儿?我很想对那女子说,我在这里,却如何也出不了这空间。终于我累了,双眼一闭,又睁开,此时,眼睛里却现出熟悉的脸。陵儿,大师兄,傅琰,三哥,立在我床前,客琳琅自是见不到的,她与我素来不合,此刻不在,也就罢了。几人见我醒来,脸上都是一副欣喜的表情。陵儿还顶着一双红红的眼,定是为我哭过了。
“珝儿,你可醒了,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陵儿见我醒来,一抹泪珠,挤出一丝笑意对我说。
“是呀,你不知道师父这几天师父为了你的伤花了多少心思,几夜都没睡好觉了。今天我们好不容易才劝师父去歇息一会的。”大师兄在我头上摸了一下,笑着说,“也不发烧了,这下师父可以安心了。”
“怕什么,这不就好了。我命硬,又死不了。”我躺在床上,想到他们为我担惊受怕,带着歉意道。
“那日我们听到打斗声,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