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秦骏私下里跟楚辞咬耳朵,“是不是特别好吃?”
楚辞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很好吃。”
秦骏就像是自己被夸奖了一样,微微一笑,眉眼弯起,打趣道:“楚辞,你信不信,张想以后肯定会后悔这次没留下来吃饭。”
见到秦骏这样促狭的表情,楚辞勾出一抹淡笑,“我信。”
两人吃饭仪态自然,丝毫没有城里人来乡下吃饭的忸怩感,对王洪海家里破陋的餐具也没有表现出嫌弃的姿态,秦骏更是连连夹菜,甚至用两块费列罗巧克力跟龙凤胎换下了番茄牛腩里的一块肉,楚辞见状既无奈又好笑,秦骏却跟他孩子似的眨了眨眼睛,一副颇为得意的样子。
王洪海见他们这样,疏离感淡去了不少,再加上秦骏说话识大体放得开,见闻又广,什么都能聊得起来,饭桌上很快就跟王洪海他们打成一片,聊了些家长里短,又聊到男人们经常会谈起的时事政治,赵好胜多喝了两杯酒,很快就飚起了热血,挥舞着筷子指点江山。
楚辞话不多,安静地听着他们交谈,只偶尔与他们交流下自己的看法。原本对他们敌意最强烈的王晓叶也特别“配合”,早在开饭的时候就端着碗饭夹了一堆菜跑到隔壁房间一边做作业一边吃。
气氛格外的好,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赵好胜前些日子就搬去了补偿他们拆迁的房子,现在并不在村里住,距离有点远骑着摩托回去要半个小时左右,他老婆刚给他打了个电话催促着他早点回去,吃过饭后王洪海就没有多逗留。
两人见状也适时地跟王洪海告别,秦骏跟楚辞各自上了车。
秦骏正插上车钥匙要启动发动机却看见楚辞站在车门旁不知道在做什么,他探出头问道:“楚辞,怎么了?”
楚辞在西装口袋里找了找,只找到一把车钥匙跟钱包,家里钥匙并没有放在身上,苏雨柔出国去看摄影展并不在家,请的阿姨这个点也早就回家了,现在的他……除了回公司跟宾馆好像无路可去……
不对,还有地方可以去。
楚辞微沉着眸子看向担心地秦骏,对他摇了摇头,“没事。”打开车门,插入车钥匙。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发动起来。
王洪海站在小院里看着渐渐远去的车灯,在冷风中颤抖着身体。
“爷爷。”王晓叶拿了件外套递给王洪海,看见爷爷神情不太对劲,忙问道,“是不是那些坏人欺负爷爷了?!”
“不是。”王洪海摇了摇头,“爷爷在想刚才那两个大老板说的话。”
王晓叶不想看见万恶的“资产阶级”一直把自己闷在隔壁房间,作业写完了就开始背诵课文,直到秦骏他们走了才肯出来,刚才他们聊天的内容他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我只是觉着他们说的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王洪海叹了口气往回走,又推了推跟木桩一样杵在院子里的王晓叶,“没什么,进屋去,晓叶再看会儿书就睡觉吧。”
车开在环城高速上,蓝绿色的路标分出来一条一条开往不同地方的岔路,秦骏抬头看了一眼路标,分岔口一条是继续前进,一条则是下了高速去新城区的,楚辞家在新城区,那里是寸土寸金的富豪区,秦骏住在市中心的一栋高层公寓,还得继续沿着高速走。
过了岔路,秦骏从后视镜看去,楚辞那辆兰博基尼居然还跟在他后面,难不成是有别的路?可据秦骏所知,再往前走,圈都不好圈回去。
想了想,秦骏给楚辞打过去电话,楚辞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怎么了?”
秦骏问道:“楚辞,你是不是开错路了?”
“没有。”那边的声音十分平静像是没有意识到问题一样,楚辞淡定地说,“我是跟着你走的。”
秦骏:“……我们俩好像不同路。”
楚辞明显感觉到那边秦骏的声音颤抖了一下,这些年几乎要灭绝的恶作剧情绪忽然生长出来并且膨胀到了一个高点,他忍不住带着淡淡笑意说,“忘记告诉你,我没带钥匙,今晚要麻烦你了。”
秦骏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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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坐。”秦骏打开客厅的灯,明晃晃的灯光照亮了他的房间,“有点乱,不要介意。”
楚辞摇摇头,认真打量着秦骏住的地方。
这间公寓大约一百多平米,三卧两卫一厅,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台笔记本,上面零零散散地叠着几堆资料,旁边是报纸跟杂志,楚辞拿起桌子上的杂志随意翻看着。
秦骏走进吧台微微抬高了声音问楚辞:“想喝什么?”
“随便。”
“这么晚了喝咖啡或者茶不利于睡眠,要不然喝点红酒好了,上次有人送了我一瓶拉菲,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嗯。”楚辞坐在沙发上,感受着被秦骏气息所包围的感觉,秦骏的西装外套就丢在沙发的靠背上,上面还有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冷香,不知道秦骏用的是哪一款,味道很不错,也许他也可以试试。
余光触及到柜子上的一个魔方,楚辞把魔方拿起来翻弄了一下,秦骏刚好从厨房出来,见楚辞在玩自己的魔方,耳尖都红了:“没事玩玩的,呃,开发一下智力,先天不行后天补。”
楚辞微微蹙了眉头:“我不会玩这个。”
“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