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男人,南田又在心里骂了一声。
“哎呀,不好不好,在南田课长面前说多了,”明楼拍拍脑袋,露出一点尴尬的笑容,“南田课长该在心里骂我无耻文人加无耻男人了吧。”
“哪里哪里。”南田连忙说。
“汪处长的失踪事件还没有解决,我就不在这里耽误明先生的时间了。”看问不出什么东西,南田起身告辞。
明楼也不留她,只道:“那一切就拜托南田课长了。”
南田走出明楼办公室,阿诚就在门口等她,一路送她去办公厅门口。
之前南田洋子没有特别在意这个新政府办公厅的秘书,现在她倒是对这个阿诚有些感兴趣起来。
铁打的秘书,流水的长官。
新政府办公厅的会长已经换了几任,阿诚却依旧牢牢把着高级秘书的职位。
其他秘书也是各有起起落落。李秘书死了,刘秘书失势。唯有这个阿诚,却是愈加如鱼得水起来。
“中国人说,大丈夫生于天地,岂可久居人下。”她故意要刺刺他,“我看阿诚先生,倒是适应良好。”
“趴得越低,是为了跳得越高。”阿诚挑挑眉毛,“有时候,躬起身体,其实只是蓄力待发之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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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从窗户里看着南田洋子上了车子离开了。
南田还未完全消除对他的怀疑,他想。
不过她暂时也确实找不到能把汪曼春的失踪牵引到他身上的线索。
阿诚推门进来,在身后关上门。
“不敲门就进来?”明楼抬抬眉毛。
阿诚委屈:“那我出去再敲一遍。”
自从他们之间完全坦诚相对之后,在人后,一些能免则免的小礼节他们就跳过了。
“进来吧。”明楼笑了,问,“南田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她说大丈夫生于天地,岂可久居人下。”阿诚说,又想了想,“奇怪,为什么她会觉得我一定是在下面的那个?”
明楼抿嘴一笑:“你不是吗?”
阿诚抬眼看他,眼神里半分生气,半分好笑。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谁上谁下?”他对明楼说。
“那就试试。”明楼说,他冲着阿诚走过来。
对这个,阿诚还没有心理准备,他往后退,但是后面就是茶柜。他撞上了,无处可躲。
“长官,我得提醒你注意你的生活作风……”
“太不正派了?”明楼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闭嘴,阿诚心里想,自己怎么变得跟郭骑云一个调调了?
“是啊,”明楼挑起嘴角,“真不像样。”
可是他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却一把拉松了阿诚的领带。
阿诚赶紧抓住了自己的领带。
“我之后还有任务。”他说。
“我不记得我给你派了任务。”明楼依然抓着领带。
“夜莺那边的。”
“哦,重建交通站的事。”明楼点点头。
“你怎么又知道了?”
“想想也知道了,交通站被毁,重建交通站是第一要事。可是,”明楼说,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低沉起来,“也不急在这一个两个小时吧。”
他又往前一步,一条腿嵌进了阿诚的双腿之间,整个人把阿诚压向茶柜。
阿诚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差点跳起来。但是一惊一乍实在太丢脸了,于是他只是呆呆站在那里,一只手抓着茶柜边缘,一只手推在明楼的胸前。
但是明楼的一只手按在阿诚的手上。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推开我。”他摩挲着阿诚的手背说。
明楼的手很暖,拂过他的手背的时候痒痒的。
阿诚立刻不确定起来,自己的这个姿势到底是要拒绝他,还是想要把明楼拉得更近。
“我怎么敢推开你?”阿诚咕哝,“你不知道官高一级压死人啊?”
“官高一级倒是真的。”明楼笑了,探去阿诚的耳朵沉声道,“不过,保证压不死的。”
每个字都带着气音,仿佛是在明楼浸满了醇酒的喉咙里盘旋发酵过,一丝不漏地灌入了他的耳朵里。
阿诚觉得自己立刻就要醉了。
轻轻战栗着,他不由自主地分开了嘴唇,然后看见明楼的眼神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自从那日在金门饭店那个戏假情真的吻之后,他们还没有真正接过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