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学校里考试结束,学生们都已经离开了,教学楼空荡荡的,肖修乐回去自己办公室,一打开门看到崔怀还在办公室里,正从窗户往外面张望。
一见到肖修乐回来,崔怀立即转身收拾东西离开。
肖修乐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看着崔怀匆匆离开的背影,心想他仇人也不算多,刚好崔怀就是一个。不过猜测只是猜测,都已经告到教育局去了,现在怎么解决这边的问题才是关键。
他刚刚坐下来不久,听到外面有人敲了敲门。
“进来,”肖修乐说道。
颜峻从外面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出什么事了?”人还没进来,就先开口问道。
肖修乐身体后仰往椅背上靠去,说:“有人把那天晚上打群架的事情告到教育局去了。”
“谁?”颜峻问道。
肖修乐抬起手臂抱住头,“我不知道。”
颜峻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他头顶,“怎么?很担心啊?”
肖修乐放下手臂,将头顺势靠在颜峻小腹,说:“也不是很担心,就是觉得怎么乱七八糟的破事那么多啊?眼看着期末考试完了可以休个暑假,也不让人好好过。”
颜峻摸他的头发,“他们找到证据了?”
“不知道,”肖修乐无精打采地说道,“不过他们还没去找卢峰他们问话,可能要等到考试结束。”
颜峻说:“那就简单了,我晚上去找卢峰,洗几张高清照先送给他。”
肖修乐抬起手抱住颜峻的腰,他觉得颜峻永远都是那么可靠,还忍不住叮嘱他一句:“你有点分寸,别影响他明天考试了。”
“你觉得他还怕我这点影响?”
肖修乐忍不住笑了,他抬起头看颜峻,“考完试你有什么打算?”
颜峻对他说:“我还要回去一趟。”
“啊?”肖修乐说不出是失落还是诧异。
颜峻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头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总要处理好了才行。”
肖修乐突然也意识到自己太依赖颜峻了,这样好像真的不好,他松开抱着颜峻的手,说:“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的。”
那天晚上,颜峻没有去肖修乐那里,肖修乐猜测他是去找卢峰了。
第二天下午最后一门考试,肖修乐又一次见到了教育局两个人开车到学校,他心里有点担心,监考结束之后还留在学校不想走,可是一直没人给他打电话通知他去接受询问。
也不知道卢峰究竟是怎么说的,祝天锐那边他也打电话通知过了,祝天锐说让他放心,一定把这件事情摆得平平整整,不给人抓到一点把柄。
按理说他应该完全放心,可心里始终有点空荡荡的慌张,他想了两天,意识到可能是因为颜峻又走了。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肖修乐在学校里评改试卷,然后统计成绩召开家长会。
家长会那天,颜峻的母亲来了,可是颜峻没来,肖修乐现在想起颜峻妈妈那条毛腿还是心有余悸,于是只叫上赖武威来问,问他颜峻最近怎么样了。
赖武威说颜峻回去族里了,说完,他看着肖修乐说:“你要是想他,可以去找他的,我带你去。”
肖修乐愣了一下,说:“谁说我想他?我才不要去找他。”
赖武威听了便说道:“那好,你有事随时联系我,我暂时留在风铃镇不会离开。”
肖修乐看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小声抱怨:“也不多劝我两句,一点诚意都没有。”
就在家长会结束的那天下午,肖修乐终于接到了姗姗来迟的市教育局电话,让他明天上午去一趟崇丰市教育局,接受最后一次调查询问。
于是第二天一早,肖修乐就背了个包从家里出来,去镇上的公交站赶了一班开往崇丰市的班车。
自从他到风铃高中教书之后就很少回去崇丰市,今天还是这学期以来的第一次。
肖修乐从小是在崇丰市长大的,他生活的孤儿院就位于市区南边,后来从小学一路读到大学,都是在崇丰市读的。
可他并不是太喜欢这座城市,可能是从小有太多不好的回忆,一个人置身于越大的环境,那种孤独好像也会被放大,周围有形形色色的人,可是谁也不认识谁。
所以大学毕业之后,他的同学都纷纷想往大城市里考,而他却选择了一个小镇,距离他从小熟悉的环境不算远,可是一个镇小小一片范围,围绕着外面都是大片农田,一双脚就能够将小镇从头走到尾,每一家门面卖什么东西都知道,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舒服,有一种安全感。
到达市教育局时,距离对方通知他的十点还有一刻钟。
肖修乐给邵宇乔打了个电话,邵宇乔很快出现在大门口,将他带了进去。邵宇乔带他到一间简单封闭的办公室,两个人面对面在里面一张大桌子边上坐下来。
邵宇乔手里拿着笔和本子,又详细问了那天晚上的情况,将肖修乐的回答一一记录下来。
“为什么那么晚了还会去飞凤路呢?我看到那边很偏僻。”邵宇乔习惯性地转了一下笔,盯着肖修乐问道。
肖修乐说:“风铃镇很小的,晚上出来跑步都能绕城一周。”
邵宇乔又问他:“为什么看到打架不报警?”
肖修乐打量了一下邵宇乔的西装领带,心想果然是天天坐办公室吹空调的人,接着说道:“没反应过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