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宁回福寿里和霍铭衍吃了晚饭,到了九点多才出门。
孔利民和老成早坐在那里喝了起来。
单宁一屁股坐他们对面,说:“来这么早,嫂子没让你哄小孩睡觉?”
“小孩子这时候早睡了。”孔利民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难道还让他玩到十二点才睡?”
“这么乖?”单宁咋舌,“要我的话,我肯定躲被窝里看漫画玩手机,学校门口都有卖小夜灯的,可以摆被窝里或者戴头上,贼好用。建议你回去后可以去突击一下!”
“我儿子才没你这么愁人。”孔利民骂了一句,又想起白天那小孩。他叹了口气,“傍晚我去医院看过了,孩子还在床上躺着呢,两夫妻就在旁边吵了起来。我说要让孩子做心理辅导,那两夫妻连我也骂,说他们孩子没问题,他们孩子才没变成精神病。还说我们单位联合心理医生坑钱。”
“还是那句话,父母上岗又不用考证,什么人都能当父母。”老成评价。
“那孩子怎么样?”
“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怎么说话。”孔利民说,“那老人家也一直坐在一边。那孩子对老人家的态度倒是看不出厌烦了,老人家给他削了苹果,他还分一半给老人家。”
“那还好。”单宁说,“祖孙都是可怜人。”
“不管怎么样,至少还活着。”孔利民灌了口啤酒,“我们挖开了那墙,找到了三具尸体。开始两具时间间隔比较久,第三具和第二具的间隔就近了,相差不到一个月。如果不是丁专家的到来让他露出异状,而你又敏锐地发现了问题,他的作案时间应该会越来越频繁。”
“对,”老成说,“人的感觉往往存在一个阈值,也就是说一个人要感到快乐或者痛苦需要一个最低刺激。有的人的阈值比较低,很容易就能获得快-感,感到快乐和满足;但是有的人的阈值比较低,有的人的阈值却非常高,甚至有可能随着接受某类刺激的次数增加,这阈值也随之增加。某些行为对于这类人来说就像吸-毒一样,从一开始的少量到后来的大量甚至沉迷,根本无法戒断,只会越陷越深。”
“所以这渣滓没救了,应该直接挨枪子。”单宁作出总结。
“对,就是这样。”孔利民说。他心里发闷,把手里的啤酒灌完,看向单宁,“你的感觉很敏锐,以后再发现这样的事及时告诉我。像这次,要是我们今天没救出这少年,按照那麻云轩的作案习惯这少年今天就会被他杀死——所以你等于救了两个孩子。”
单宁答应下来。
三个人吃完烤串,喝光啤酒,各自回家。
霍铭衍正远程处理公事。
单宁见房间没人,转去推开书房门。
霍铭衍正和人视频通话,见单宁进来也没避着,接着开会。单宁也没打扰他,给自己泡了杯醒酒的茶,端着茶坐在一边看霍铭衍工作。
霍铭衍认真的模样很好看。
单宁待在一旁,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丁专家说得没错,这世上坏人很多,可怜人也很多。他能做的就是在看到的时候不视而不见。
霍铭衍在单宁的注视之中结束了会议。
他走到单宁面前问:“你这两天跟的是麻云轩的案子?”
单宁点头。
霍铭衍伸手抱了抱单宁。
单宁一顿,由着霍铭衍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