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吐出一缕烟雾:“甭听他的,这衣服穿上也就那样。”
“噢。”林予抿抿嘴巴,其实他以为萧泽会夸句好看的,人为悦己者容,说不失落是假的。这时萧泽伸手撩了撩他额前的头发,补充道:“好看也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林予开始笑,又燃起了期待:“哥,你迷我吗?”
“……”萧泽差点把烟掉了,“迷,迷死了。”
林予傻乐着跑走了,萧泽用力吸尽了那根烟,他恍然觉得自己发生了变化,弄不住一个十七岁的小男生,有时候甚至还很深情。
他想着想着也乐起来,就这么着吧,变就变了,挺好的。
没有一成不变的人,能让你变的,都是缘分。
开席时已经天黑了,考察队所有的便携灯都绑在周围的树上,再加上皎洁的月光,倒是很亮堂。开席之前,范和平和几个村民去接了向洧云来,又是几日不见,向洧云的精神还不错。
林予左边是萧泽,右边是向洧云,面前是一只大烧鹅。他此时满心满眼都是这只鹅,完全不想搭理两位大哥,伸手撕下一只烧鹅腿,闻闻香气喟叹一声:“我不管了,我要吃啦。”
村民们把他当座上宾,待他啃完便向他敬酒,他没怎么喝过白酒,一口咽下燎了嗓子,火辣辣的,甚至逼出了两行泪。
酒过三巡,他已经适应了那种烧灼感,倒满一盅看向向洧云,说:“大哥,我们来碰杯。”
向洧云和他碰杯:“小弟,元旦过完就是新的一年了,大哥祝你心想事成,财源广进。”
“谢谢大哥,那我祝你什么呀?”林予微微酒醉,眼睑下方如同打了腮红,他嘴角勾着浅笑,眼中的光芒却闪烁着坚定,“大哥,我祝你破笼而出,振翅高飞。”
向洧云怔住,缄默着没有说话。
林予把酒喝掉,油乎乎的爪子搭上向洧云的肩膀,恳切地说:“大哥,你想让我信你是夫差,那我就信。不管你是谁,你从哪儿来,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希望你回去以后要好好活着,回不去也要好好活着。”
他似是坐不稳一般,身体前倾附在向洧云的耳边:“大哥,这世界上好多人都挺苦的,有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倒,可是没准儿什么时候就看见光了,就能捡到颗糖。我是这样,你也能这样。”
向洧云眼圈发红:“小弟,大哥当如何?”
林予坐好:“你每天都喝茶,那就喝完了笑一笑,就这么简单。”
他朝另一边倒去,依靠在萧泽的肩上,萧泽揽住他给他擦手,边擦边笑话他:“不止会算命,连心理辅导也会了?”
他哼哼两声,萧泽又问:“你捡到什么糖了?”
林予还是没应,只隔着那团餐巾纸握住了萧泽的手,他把五根手指嵌进萧泽的指缝中,牢牢扣住,严丝合缝地不留一点空隙。
周遭喧闹,还有向洧云独酌的失意叹息。
但月光很好,照得人双目发亮。
林予笑着说:“萧泽。”
萧泽愣了一瞬,笑着答:“嗯。”
林予道:“我想我也爱你,和你一样。”
当晚的酒席很晚才散,平均五个人里有三个人喝得烂醉,林予属于那三个人里的,萧泽属于另外清醒的两个人之一。向洧云也醉了,说着胡话开怀大笑,笑着笑着又落下泪来,众人摸不清他的情绪,有悲有喜吧,但是分不清悲多一点,还是喜多一点。
太晚了,大部分村民也都醉了,向洧云自己站都站不稳,自然无法回山林里的小屋。林予不大的手掌一挥,做主道:“和平哥,今晚大哥也在你家睡,你们俩挤一宿吧。”
范和平惊喜道:“不敢不敢,我打地铺,让向大师睡床。”
“唉,你随意嘛。”林予的舌头都捋不直了,舌尖都被酒液浸得发麻,他挽着萧泽的手臂往回走,垂眸盯着地上被拉长的影子。
“哥,你的影子比我的高。”
“嗯,羡慕么?”
“羡慕。哥,我快过生日了。”
“我也快了,你先十八,还是我先二十九?”
“哈哈,不知道呢。”林予说完腿一软,穿着浑身上下好几万的衣服就往地上摔,萧泽揽住他,托着屁股把他抱起来,还笑骂了一句。
林予真的喝多了,以前几次喝多还能说说胡话,壮壮怂人胆,这回喝得太多了,直接就闭眼睡了过去。
回到住处,范和平烧了一大锅开水给大家洗漱用,向洧云两杯热茶灌下去清醒了些。毕竟是经商做过亿万富豪的人,见识过的酒场比这些丰富多了,不至于醉得那么彻底。
他还惦记着林予,进到另一间卧室说:“他哥,你去歇着吧,我照顾小弟。”
萧泽正给林予脱裤子呢,这名牌裤子的拉链怎么那么钝,拽了半天。闻声抬头,他谢道:“不用,你赶紧休息吧,我给他擦洗一下也就睡了。”
不料向洧云进来在桌边坐下,看架势还要聊上几句。
萧泽停下脱衣服的手,他可不想让忽悠蛋在外人面前袒胸露背,拧了条热毛巾给林予擦擦脸和脖子,可能有些烫,林予咕哝了一声。
向洧云的目光中满是怜爱:“其实我有个儿子,年纪和小弟差不多大。”
萧泽敷衍道:“那你要孩子有点晚。”
“忙啊,忙着赚钱。”向洧云把目光又移到萧泽的身上,“看得出来小弟与你很亲,想来他也告诉了你我的秘密,萧队,你肯定觉得我是个疯子吧?”
萧泽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