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段陈年往事,重耳自己说起来也是心累的很,偏偏顾忌着当日他和祖龙的有些目前还不能说清楚的约定,所以他始终也没办法和晋衡或者是秦艽当面说清楚,而眼下看到自家好不容易过上两天顺心日子的晋衡小孙孙又遇上倒霉的事了,他这才没办法主动过来准备和石氏说说让他网开一面,给晋衡和秦艽随便放个水。
可谁知道他这解围的人还没出现,晋衡这脾气比炸药好不到哪儿去的臭小子却先受不了有人冤枉他媳妇发完脾气跑了,而这般想着,重耳也不打算搭理面前这哭的踹不上气,活到这个岁数还一点主见没有的糊涂蛇女,只听着一脸尴尬的石家老祖宗盯着自己又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那……那该如何是好……晋锁阳那臭小子都已经扔下东西跑了……而且我之前也不知道还有这事啊……都怪我这耳朵根子软……”
石氏说这话时明显是意识到这事明显还有别的隐情了,说着还明显有点埋怨那瞎告状的‘冯至春,’而自顾自弯下腰捡起那本被扔下来的姓书看了看又挑了挑眉,神情隐约还是有点老猫咪姿态的重耳这才老神在在摸摸面颊上的胡须地又打趣着回答道,
“放心,那臭小子肯定没真的生气,这次估计也是想吓唬吓唬咱们,然后干脆跑祟界找他家小泥鳅回合去了,咱们就安心等着他们俩把真正的杀人凶手抓回来,再给你那个可怜儿孙伸冤吧……至于老人家嘛,最重要的还是好好养老,天天起早啊喵~~”
第92章 姒
地处祟界西北的蛮荒之地, 嘈杂喧闹的断头城内, 暗巷旁那辆眼熟的无头马车里坐着的秦艽正神情懒散地撑着头看着手中的那封信。
信是晋衡前两天给他捎过来的,但因为他之前忙着赶来西北办事, 所以尽管带在身上, 却一直也没来得及拆开看。
正好这会儿他坐在马车里等金竟之回来也没什么事, 所以想了想,秦艽就干脆拿出来稍微看了一下, 而一揭开信纸的最上面那一层, 晋衡那工整严肃,却给人一种温润妥帖之感的字迹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恩, 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吧, 不要一直想这些不高兴的事了, 开心点。】
【其他的就等见面之后再详细说,自己注意安全。】
这一番话自然是针对之前他们曾经讨论过的那个冯至春的问题的,眼梢带着些异样情绪的秦艽见状也没有吭声,只是心底因为之前那些烦心事而一齐涌上的灰色念头到底还是得到了稍许的缓解。
而如往常那样将手上的这封信慢慢收起来, 又面无表情地望着人来人往的窗边想了会儿事, 原本只是在专心走神的秦艽当看到外头一个盘子鬼打扮的母亲牵着一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从车前走过时, 冷冰冰的蛇眼睛还是稍微停顿了一下。
再等出去打探消息的金竟之鬼鬼祟祟地从外面撩帘子爬上马车时,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的秦艽看上去已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
“怎么样?都打听出来什么了?”
因为这趟算是秘密进入西北城打探消息,所以两人身上的穿着打扮看上去也都和往常不太一样。
金竟之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又是天生千面,雌雄莫辨的镜祟,要扮作不引起人注意的样子自然是没有太大的困难, 而为了不让旁人知道他竟然离开主城跑到这儿来了,一身黑衣,身形高瘦的秦艽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张丑陋的恶鬼面具,看着倒是越发邪气阴森不好接近了。
而之前刚因为某些事挨过自家祟君的教训,所以这次好不容易有个戴罪立功机会的金竟之一见他这副明显没什么耐心听人说话的样子,心里也是莫名紧张的很,只能先停顿了一下又赶紧结结巴巴地开口解释道,
“回,回祟君的话,这事确实就和咱们之前查到的差不多,西北城内最近只要一入夜,就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一批正值妙龄的女祟,先前还只是一个两个的丢,最近这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可因为西北城离咱们祟界主城远,此地的西北城主又因为有些关系向来不怎么买咱们主城那边的账,所以事情拖到现在已经快丢了近二十多个女祟了……”
“那些消失的女祟人究竟都去哪儿了?”
“具体……具体也没人能说清楚这些消失的女祟究竟去哪儿了,只听说这西北城的地底下现在正有个像是巨型爬虫一样的怪物一趁天黑出来就抓姑娘,搞得这儿的不少寻常邪祟心里也是惶惶不安的……而且还有一种说法,说西北城主与这怪物可能勾结在一起,所以臣下推测,不出意外,西北城内如今发生的一切应该就和您说的丢失的秦玄龙骨有关……而现在事情的关键就在于,咱们能不能抓先逮住这个所谓的,明显就有什么问题的西北城主……”
金竟之这番话说的明显很谨慎小心,提及那西北城主时也是稍微有些忌惮的意思在,而闻言的秦艽倒是眯着眼睛地望了眼马车外头的西北城,随后才捏着自己泛白的手指尖一脸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我记得……这个西北城主还是老祟主最后在世的那段时间封的对吗?”
“是,所以,所以这事要办起来比较麻烦,臣下听说他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