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笑得还挺大方。反正也没经他的手抢了去,六零年代他还没有出生,那些都与他无关。一笑风云过,往事不再提,一朝天子一朝臣么。
他们当天还是进入了“裴氏公馆”。小楼现在开辟为卖票参观的一处景点。
裴琰买票进去参观他家的老房。
楼道里挂了许多旧人照片,裴琰指给庄啸看其中一幅黑白小像,说那是往上几辈的一个小叔,也姓裴的,名叫裴文。照片中的人非常年轻,着空军军装,左胸缀有星辉奖章。据说那时但凡击落日军一架敌机,国民政府就颁发一枚这样的奖章。
裴琰就跟庄啸介绍,我这个小叔叔很厉害的,在“重庆大轰炸”期间击落过敌军的轰炸机,那是1940年吧,就得了这个奖章。和平年代不会再经历那些了,生在国之危难时刻的军人,就都是英雄,飞行员每一次上天,都可能是最后一次飞行。后来几天之后,这个小叔再飞出去的时候,大概是被敌军炮火击中,就撞山了,没有回来。
庄啸点点头,在那幅小照片前郑重地站了很久,行注目礼。
以前他都没问过裴琰这些事,现在明白了这段不可说的情怀,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部电影。
裴琰也轻易不对外人讲的。不说才是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