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素还真头一歪,连丝毫挣扎都没来不及便失去了意识!
流星行与皓月光来时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反应,史艳文将轮椅往那两人身前一推,“那就家去,好好□□吧。”说罢转身欲走。
齐天变怔愣片刻,勃然大怒,“混账!你快把我兄弟放下!不然我跟你没完!”
“前、前辈,”流星行也惊得忘了方才的“叔叔”,亦劝到,“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是不好,”史艳文轻叹口气,“不然你打盆冷水淋头,看看他是不是能苏醒?好侄儿?”
“……”
皓月光抹泪的手变成了拭汗,“既如此,我们还是回家再说吧,前……叔叔。”
孺子可教也,史艳文微笑点头,“明白就好,好侄儿。”
“等等!”齐天变气的直翻白眼,猛地甩出长棍,“你们就想这样走了?”
史艳文不解,“不然要如何?”
齐天变咬牙,“把人给我留下!”
“什么人?”
“素还真!”
“你要他做什么?”
“他是我兄弟!”
“可是……”史艳文摇着扇子,似笑非笑,极明显的挑衅,“我比你更需要他啊。”
……
“齐天变,”史艳文蹙眉,看了一眼背后两个沉默乖巧推着轮椅的小辈问,“他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他只是借那机会带素还真一起回不动城,虽然多少有公报私仇之嫌疑。
两人默然,又想起齐天变出离愤怒脱口而出的那句“下流”,再看看眼前这位百思不得其解的前辈,埋头嘴角直抽,心里连连摇头,很是默契,“晚辈愚钝,不知就里。”
既没寻到答案,索性史艳文也不追究,反问起方才被齐天变打断的问题,“不动城出了何事,齐天变又为何会追打你们?”
这问的是两件事,但后一件又比前一件有趣。
皓月光眼睛闪闪发亮,恰是少年的稚嫩颜色,嘿嘿直笑,摸着鼻头跑到史艳文面前,将轮椅托付给了流星行,将前一件事一语带过,着重挑了后边。
那本是一件小事。
他们寻到第一日的时候见到了齐天变,他是急得焦头烂额,唯恐素还真受了“欺负”。可这两人是知道书生身份的,也就不怕什么,反而是第一次光明正大行走江湖,免不了满怀新奇,又兼之想要寻找线索,便上去询问了两句,附带调侃。
谁知那人经不起玩笑,一怒之下便踢起地上的石头扔他,恰好砸中额头中央。他年少气盛,自然忍不过。虽然没真生气,可也没打算这么揭过,捡了石头就扔了回去。
这一来一往,从石头到拳掌,又从拳掌到兵棍,也就蹉跎了时辰。流星行较之稳重,原也担心节外生枝,奈何事已至此,只好快快解决以求脱身。
谁知齐天变正值心浮气躁,以一敌二又敌之不过,硬是被激起了脾性,忍无可忍之后化身为龙,红着眼睛追打了他们一天!
若不是看见素还真无恙,之后又被史艳文威胁,恐怕还得追打。
史艳文听罢,手中折扇开合,沉吟道,“我们先不回去了。”
“不回去?”皓月光一愣,“可是今天是第三天了,师尊说今日午时必须要回到不动城啊。”
“东山有梅,现在时间还还早,我们去赏梅如何?”
“可是……”
“走吧,赶路要紧,还是莫要浪费时间了。”
皓月光回望,流星行将他要说的话瞪了回去,也慢慢跟上,“前辈说要赏梅,小辈们自该奉陪。”
“……”我又没说不看,你瞪我干嘛?
东山有梅,倾雪覆顶,艳红比火,与那身蓝衣形成了鲜明对比。
史艳文来到红梅树下,怔怔出神,抬手欲摘,却又停下。
罢了,罢了,让它开着吧,你这运气已然奇差,何必再行败运之事?
上次他不放心素还真偷偷跟出,回来时便见到了这株红梅凌烈绽放,还是假托采梅这个借口应付了屈世途,想来也没有多久,不过一旬左右的时间,这梅花已经红的耀眼了,哪里还寻得到那些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苦境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这红梅本不该开在这里,它却开着,还活的这般热闹。只是,开的这般灿烂,怕是也快凋谢了。
史艳文四处看了看,这处的积雪被强风扫了尾,原本盘满半个树根子的白墙都坍塌了。他俯下身,用折扇一点一点将其它地方的积雪卷了过来,柔和的真气将一些老去的花瓣惊落,吹的肩上头顶都是。
流星行打量了此处地形,又看了看另一处山壁,这似乎是不动城后面不远的峭崖,离不动城挺近。
皓月光不停看着天空,烈阳正慢慢移往正空,顶峰虽冷,寒意却被驱逐在周身三尺之外,风雪不侵。
离午时已经不远,再耽搁下去,可怎么还回得去?“前辈,我们该走了。”
史艳文不慌不忙,折扇还在卷着积雪,“离午时尚有一段时间,何必心急?”
“……”皓月光踢着脚边的石头,低声不满,“这离午时也不远了。”
史艳文看看他,停下动作,皓月光正想他怕是也腻了,史艳文转头却又一点一点将积雪扇开。
“前辈?”
“方才堆积的太多,此刻烈阳当空,若积雪一化,恐冻伤了树根,还是移开些好。”
“……多虑了吧?”
史艳文也不管他,真如自己所说一点一点移了开去,如此耗费了小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