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时,吴熙瑶见山道上摇曳生姿走来一女子,左手拧一串荷叶包的糯米鸡,右手提着一篮子鲜果,正朝小木屋这边走来。吴熙瑶认出是师姐月茹,便朝她摇了摇手,喊了一声:“师姐!”
月茹见吴熙瑶醒了,赶忙加快速度奔了过来,将手上物事搁置一边,拉着吴熙瑶问道:“师妹,怎么样了?”
吴熙瑶压了压自己的腹部,道:“感觉还有些疼。”
“那师妹就静心在这儿养着吧,师尊那边到时候我会跟他打招呼。”
“有劳师姐了。”
“说哪去了,当初要不是我带你走那条山路,你今日也不会如此啊!”
这边一阵热心询问和关切之后,风俊那边在吴熙瑶的床榻边已摆好了一张八仙桌,搬来三把椅子,又将芝草山鸡汤端了上来,月茹赶忙把买来的糯米鸡和果子在桌上摆好,三人准备开吃。
风俊先将小瓷碗盛了一碗山鸡汤,吹吹冷,放到吴熙瑶的面前道:“瑶儿,趁热喝吧,喝完了我再给你盛!”
吴熙瑶喝了一小口山鸡汤,果然鲜美非常,于是对风俊厨艺大加赞赏。赞赏罢,又将自己碗里剩余的汤一扫而光。
月茹瞧瞧风俊,又瞧瞧吴熙瑶,淡淡一笑,便开始低头掰开一张包糯米鸡的荷叶,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吴熙瑶吃吃喝喝,百无聊赖时,便在廊上看山,看远方的天空。
如此这般,时间一晃又到了傍晚。吴熙瑶的床榻给风俊和月茹抬进去,搁置在临近走廊这间卧房。
将将放好床榻,外面似乎传来异响,风俊侧耳倾听了一会,慎重对吴熙瑶与月茹道:“你俩好好待在屋里别出声,我出去瞧瞧!”
说罢,风俊关牢了大门,只身走出了院子。
吴熙瑶透过窗棂缝隙朝外看,只见院外林中突然狂风大作,吹得树木和木屋“呼啦啦”作响。
风俊兀自站在那狂风中,月白披风猎猎乱舞,长发一丝丝如千万条灵蛇舞动。他一手抬袖,在空中划过半道圆弧,周身刹那间被罩在一层银白光亮之中。
那狂风愈发剧烈了,院前天地转眼一片昏暗。
紧接着,一物从林中跃出,落定在风俊身前三步开外。
这物长得有些像牛,头上却生了四只角,周身毛发很长,整个儿就像披了一身蓑衣。此时它两眼直冒精光,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风俊。
“獓因,你吃了那么多人,作恶多端,受死吧!”说话间,风俊也不见如何作势,手中凭空出现一柄光华流转的灵剑,剑尖直指面前獓因。
獓因大吼一声,撼动山脊。随即纵身一跳,朝风俊扑去。
风俊挫身躲过,朝地上顺势一滚,滚出丈余远。眼见獓因追了上来,风俊以剑撑地,侧身跃起,飘然落在獓因的背上。
任獓因怎么发狂地怒甩风俊,风俊似是贴在上头一般纹丝不动。一眨眼,一柄剑便穿透獓因脊背,鲜血喷涌而出。
獓因哀嚎着踉踉跄跄朝前走了两步,轰然倒地。风俊就地念了几句诀,獓因化作一道光消失无踪。
舒口气后,风俊将灵剑隐去,理了理衣襟,这才缓步回到小木屋。
大厅和卧房均给月茹点好蜡烛,风俊走过,带起一阵风,烛火摇曳不止。
吴熙瑶奔了过去:“风俊,原来你也有如此的功力。”
风俊云淡风轻地笑笑:“我说过了,有我在,你们都会平安无事!”
吴熙瑶很肯定地颔首:“我相信你!”
风俊一指天上那半轮月亮:“时候不早了,瑶儿也早些休息吧!方才那怪已除,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吴熙瑶摆摆手走进卧房,关实了房门。
见吴熙瑶过来,月茹将刚刚翻开的《六祖坛经》往床头一搁,作势仔细瞅了瞅吴熙瑶的脸,煞有介事道:“师妹,你脸红得有些不正常,这是中毒了吧?”
吴熙瑶摸摸自己的脸:“不会吧?我没感觉啊!”
“你确实是中了毒,”月茹慢吞吞道,“不过,中的是情毒!”
吴熙瑶傻笑,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道:“师姐你就好好看书学道吧,不要瞎扯了!”
“依师姐看,你是中了风公子的情毒了,”月茹目光定在吴熙瑶脸上,正色道,“我是想说,中就中了吧,风公子人还不错,你俩也挺相配。”
吴熙瑶无名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动作,又指了指外面。
窗棂上,一个黑影闪了一下。
紧接着,是风俊开门出去的声音。院子里,脚步声两行,朝林中去了。
吴熙瑶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但语气尽量装得懒懒的:“来人是个女子。”
“不会,我觉得是男的。”月茹道。
“要不要咱俩打个赌?”吴熙瑶道。
“赌什么?”
“谁输了,给对方浣衣一月。”
“好!”两人谈妥了,人也走过了院子。
月光朗朗,透过稀疏树梢洒向林间。林子里站着两人,一穿白衣,是风俊,一穿七彩的华丽衣裙,定然是个女子。那女子身姿曼妙,纤细腰身盈盈一握。
吴熙瑶赌赢了,却没有丝毫开心,心里紧张得直打鼓,竖起一双耳去听林中那两人在说些什么。
“风俊,我已经依着你的要求,暗中安排人救了她俩,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可她还没有痊愈,等她痊愈了,我便走!”
“此言算数?”
“算数!”
缓了一下,女子道:“虽说五皇子并非与我同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