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
沙……
齐震似乎对自己命垂一线的处境没有察觉,仍全力朝向铁栅栏方向挪动着双膝,短短的只有几十步的距离,平常只要一抬腿就到,对于现在的齐震来说,就好像长途跋涉一般,甚至额头上沁出了汗水。
距离栏杆还有不超过五步远,却被那四位武道秦家外门的人,并列成一排挡住了去路。
“哼,难道你们秦家就这么一点儿胆识,还怕我把我家人都救出去不成!”
齐震惨然一笑道。
正准备进一步逼迫秦虎和秦豹兄弟俩对齐震动手的秦飚扭头看了一眼齐震,然后对那四个人说道:“一个要死的人了,你们不必如此,就让他跟他的家人相处最后一刻吧。”
听秦飙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一位临刑的死囚。
这四个人听了秦飚的话,立刻朝两侧让开,好方便齐震跪行到栏杆近前。
“紫楠,他们真的敢杀人吗?”
谢恬双唇已经没有了血色。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会不自禁地回想起一些往事。
她想起跟齐震初识时的情景,那时恰恰是因为自己被秦库派人绑架,正逢齐震解救一批被人贩圈禁起来的孩子,顺带将自己也救了出来。
当时自己看中了齐震的身手,加上年龄相仿,自己非要缠着他进鸿飞高中插班,给自己做挡箭牌兼保镖。
谁能想到这个好像不怎么称职的挡箭牌,居然在短短的几天就成为鸿飞高中的风云人物呢。
如果没有当初的事情,自己跟齐震从来没有认识,当然就不可能跟秦天集团的人发生冲突,也许就不会发生眼前的事情了吧?
“他们……”
衣紫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她清楚秦库表面上是合法商人,但同时也地下势力一方大佬,你说他敢不敢杀人?
秦库的耳力,要比常人灵敏得多,他听到了谢恬的话,隔着铁栅看向谢恬。
“嘿嘿,小姑娘,这就要问你爸爸了,堂堂的身家数百亿的大老板,安安心心在燕京做生意多好,为什么非要来卢汉市断我的财路呢,我想你爸爸恐怕已经知道他的女儿第二次遭人绑架了吧,说不定此时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然后该考虑从卢汉市撤资的事情了,相信你爸爸不会不管他的女儿的,至于齐震和他的家人吗,我秦库可是做合法生意的,当然不会杀人,但他们一家人出了什么意外,跟我秦库有什么关系?”
这番话,听得齐震的家人,和谢恬、衣紫楠心里嗖嗖冒凉风。
秦库敢杀人吗?
当然敢了。
那你能证明吗?
这恐怕就不好说了。
这时候齐震终于用双膝移动到了栏杆近前,跟家人,跟谢恬、衣紫楠只有一栏杆之隔。
“儿子!”
“哥!”
齐闰夫妇和齐媱都恨不得马上撕开栏杆,三个人六支手臂从栏杆内穿出,试图搀扶齐震。
谢恬清楚地看到,齐震因为跪行,双膝处裤子磨穿,皮肤磨破,鲜血渗出,不但将裤腿染红,甚至是在所过之处,留下两道长长的血痕……
“对不起……”
谢恬看着齐震双膝上的伤,感觉到自己的心也被磨得鲜血淋漓,泣不成声地说出这三个字。
面对家人和朋友的悲情,齐震的脸上却泛起一阵微笑,这种笑容会让人不自主想起“奸计得逞”这四个字。
哼,果然,齐震是个如假包换的坏小子!
衣紫楠注意到齐震的表情,原本极其压抑悲愤的心情,骤然一宽,就知道大反转要来了。
“哥……”
齐媱同样注意到齐震的表情,不由得一愣。
“爸,妈,小媱,谢恬,衣紫楠,你们都悲悲切切的干什么,放心好了,我肯定有办法带你们出去。”
齐震朝栏杆内所有人咧嘴一笑道。
齐闰也察觉到了诡异,皱着眉头问齐震,“小子,你在搞什么幺蛾子?”
“貌似一会儿真的会有幺蛾子。”
齐震冲着自家老子一点头,在一众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转回身盘膝坐好,后背靠着栏杆,将栏杆内的数人,跟秦家这边的人隔开。
“什么,这……”
刚刚点上一根雪茄的秦库险些一松手,拿不住雪茄。
“他……他不是被我封住全身要穴,行动不便了吗,怎么他这一转身然后盘膝坐好的动作,完成得一点儿阻滞都没有呢?”
秦虺可是比谁都清楚,封脉针刺中穴位之后,会起到什么样的效果,可是看齐震的样子,这封脉针好像根本没什么用啊!
“哼哼哼……”
秦飚那声如洪钟的笑声回荡在宽敞的房间,回声不断震彻人们的心肺。
“小子,真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演戏,这么说秦虺这种草包根本奈何不了你了。”
齐震摇头轻叹道:“这么快被你们看出来了,我觉得吧,人有时候还是蠢点儿比较可爱,你们说呢。”
随着秦飚的警觉,那四位秦家人立刻排成一排,都拉开了架子准备对齐震动手,四位入道中期的武道修者,一齐发出强大的气势,朝齐震压迫而来。
齐震背靠着身后的铁栅,强行支撑起来,身子一动,也爆发出了自己的气势,准备战斗。
虽然齐震不像是被封脉针封住穴行动不便的样子,可是秦飚感应到齐震的气势,也就相当于入道中期的修为,这样的实力,他根本不用出手,凭着那四位秦家外门弟子足以轻松制服齐震。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