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你的诚意我收到了,可是你不考虑他们的感受。”
齐震说着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陈甫和陈政龙。
陈庆国赶紧看了一眼儿子和孙子,只见他俩用一致的哀怨眼神看着自己。
那眼神分明在说,您年纪一大把,对着一位做您孙子都嫌小的年轻人跪拜,央求拜师,这合适吗?万一人家答应了,我们又该往哪摆?
读懂了儿孙的眼神,陈庆国也是一怔,也觉得自己太过于孟浪了。
换位想一下,的确是让这父子俩为难。
关键是孙子带来的这位年轻人,自己根本看不透他,尤其是他的修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齐震的修为深不可测,恐怕只有武道江湖中那几个有着入道圆满的老家伙才能相比吧。
而且自己中的这种阴毒,全家人几乎想遍了所有的办法,除了寻遍燕京名医,l组织也找来了一些修为不低于入道巅峰的高手,试图运功帮自己祛毒,然而均无功而返。
齐震却像是这种奇毒的克星一般,一出手就将之压制,尽管没有根除,如果那些给自己治病的武道高手还没有离去的话,亲眼见证这一切,绝对会震惊不已,甚至在武道江湖上掀起一股不小的轰动。
这还不算,齐震在为自己祛除阴毒的过程中,在自己处于神智昏昧、根本不能运行内息的情况下,居然能准确地判断出自己是武道修者和当前的修为层次。
陈政国知道,要想做到这一点,修为必须达到入道圆满甚至是跨入明道境界。
自己明面上是红顶商人,第二身份是l组织的高层,专门监视江湖和地下世界,守卫华夏的安全,各种稀奇古怪甚至颠覆三观的事情,见过的,知道的,一点儿也不比武道江湖中的世家家主和各派掌门少。
按说自己无论从年纪上讲还是从资历上讲,都不应该这么失态。
齐震的表现太过于惊艳了,对于跟所有的武道江湖人同样苦苦追寻武道高峰的自己来说,那就是通往另外一个新的境界的船票,断然不可轻易错过的。
说白了,齐震对于自己来说,这是一个难得机缘,如果不牢牢抓住,岂不是对不起上天的眷顾?
至于齐震为什么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取得如此不得了的成就,暂且没有必要深究了。
陈庆国在和儿孙对视一眼的工夫,就想到了这么多,说一千道一万,陈庆国决定一定要牢牢抓住这个时机。
齐震观察到陈庆国的眼神,大致猜出他在想什么。
如果真就收下一位这么老的徒弟,啧啧……
尽管齐震实际上是年轻的躯壳包裹着一位千年老怪的灵魂,陈庆国这种老狐狸对于他来说,嫩得很,况且他得考虑陈甫和陈政龙的感受,即使不考虑他们的感受,人老话多,真要是收下他,追着自己不停地叨叨叨,这日子简直别想往下过了。
谁知道齐震开没等开口,陈庆国发挥出了老狐狸的本质。
“师父,您要是拒绝的话,我这老头子只怕是生无可恋了,反正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已经是八十岁的人了,这一生商海沉浮,为国效命,如今儿孙满堂,夫复何求?师父的出现无疑是天降机缘,让老朽重新焕发了求道之心,师父少年老成,兼具宗师风范,想必是天道垂怜,难道就不想在华夏留下传承一二,另外师父既是华夏血脉,难道不肯为华夏安定昌盛出一份力?以上皆是老朽的肺腑之言,还望师父成全,如果师父有什么顾虑,老徒自会尽力替您操办,消除师父所有后顾之忧。”
这一番话的本质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要是不收我,我就死给你看是也,却被陈庆国说得慷慨激昂,古道热肠,兼溜须拍马。
陈政龙却被爷爷的话给酸得一个激灵跟着一个激灵,同时用哀求地目光看向齐震。
虽然没说话,齐震看懂了这个眼神。
老大,赶紧答应了吧,即使你做了我爷爷的师父,我也不会在辈分上跟你扯皮,这就叫老小孩小小孩,就当是哄他了。
陈甫的感觉却不一样。
他心里说父亲不愧是从商海沉浮中打拼过来的,而且还是红顶商人,最擅长的就是谈判,只要能开口,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番话别说齐震这种毛孩子,哪怕是一些老狐狸也不好反驳,不得不退让,从而露出破绽。
果然,齐震沉吟了一下说道:“老陈,我这样称呼您其实已经很没大没小了,至于说到拜师,您这是难为我,不过看您这一把年纪还这么诚心,你我各退一步,您也别执着非要拜师,我呢暂且把您当做我的记名徒弟,咱们之间保持长辈和小辈,亦师亦友的关系,岂不是更好?”
经过齐震这么一说,陈庆国稍想了一下,点点头,再看看陈甫和陈政龙说道:“你们看看,别看我师父如此年轻,不光一身武道修为惊世骇俗,连为人处世都是这么无可挑剔。”
“咳咳……”
陈甫和陈政龙同时咳嗽了几声,都看了一眼齐震。
齐震也是尴尬不已。
哎,说好的戴高帽是一种享——受呢。
可是你看……不说了!
“哎哟你看看,光顾着说话了,天都黑了,师父,您跟政龙不远千里赶来,恐怕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就来给我这个糟老头子看病来了吧,来来来,该张罗晚饭了,给我师父接风洗尘。”
陈庆国说完,带着歉意看看齐震,陈政龙赶紧凑到齐震近前,跟齐震同框,冲着爷爷露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