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就是在谈论玛修身体的问题吧……没什么,我等会就走了。”
“越是艰难的时刻,爱情就越是容易萌发啊。”那位职工似乎把我的说辞理解成为了想要落荒而逃的先兆,他狭促地朝我挤挤眼睛,“你说是吧,相叶博士?”
我淡淡地瞥了对方胸前的挂牌一眼。
“如果用吊桥效应来形容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情感,我倒是觉得有些不妥。”我道,“我个人以为,玛修和立香君之间的感情,就是真正的、自然而然地生成的爱情。如果没有人理烧却这件糟心事,而他们还有机会能够相遇的话,我想,他们之间也一定得到和现在一样的结果。”
“那还真是一个很浪漫的想法啊。”那人并没有因为我略带敌意的回话而生气,反而理解地笑了笑。
“但如果没有人理烧却这件事,他们两个可能就只是两个毫无交叉点的平行线,自然也就没有现在的感情了……这样难道不才是最初的‘因’么?”
我直觉上感觉对方似乎把话题岔到了另一个方面。
“那也没什么吧?”我道,“没有遇见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想到自己或许还会有相爱这个可能性……这完全就是两个互不相关的走向了不是么?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相逢即是缘,不相逢的话……那也没关系吧,总会遇到一个可以代替的人,来走进你的生活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转身离开了。那人“呵”了一声,迈着轻松的步伐跟了上来。
“那么你和医生呢?”他追在我身后,继续问我,“如果当初迦勒底没有招你进来,又或者说所罗门根本没有参与到2004年的那场圣杯战争中去,那么你们之间不就永远都不可能相遇了吗?”
我骤然停下了脚步。
“无相……”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你问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
那名迦勒底的职工——或者说是无相,看我扭过头去看他,便对我露出了一个颇为无辜的笑容。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缘分那样无常……你会觉得自己的人生是被玩弄的吗?”他顶着一张陌生人的脸,歪头问我。
“我不明白……”我看着对方,迟疑了一会,才道,“我从小的人生就是被细致规划好的,无论是父母、家族,还是你,我将近二十年以来的生活处处都沾染着你们的痕迹……但这并不是说我所过过的日子就是虚假的了,毕竟我才是我生活的主角,你们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影响我未来的变量、或者说过客而已。”
无相用我所不熟悉的声音低低地笑了两声。
“好冷酷的认知方式啊……但是也的确能够在最大程度上保护好自己。”
他说着说着便垂下了头去,复又抬起来的时候,终于恢复了之前我所熟悉的那副面容。
“你真是我所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的‘自己’。”
我轻嗤一声,扭头就走:“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好好谈谈。”
“别这么说嘛?”无相跟上来,在距离我半个身位的后方慢慢缀着,“毕竟当初黑了前所长电脑,强迫他把你从相叶神社里提溜出来的人就是我呀?不那样做的话,你早就死在神社里圈养的那群付丧神手下,也就没有现在和罗马尼的相遇了,不是吗?”
我这才走了两步路,却又不得不因为对方的意外发言而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你当初到底……”
“那么,在我告诉你这件事情的真相之后,你会怀疑吗?”
就在这几步的时间里,无相的身形也恢复了少年人的模样。他稍稍抬头、笑眯眯地看着我:“怀疑我也同样操纵了你的情感,让你‘被迫’爱上罗马尼·阿基曼。”
他说这话明显就是在挑事了,然而……
“如果你能影响的话,那还留着我干什么?”
我反问他:“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又怎样?你又不能去改变罗马尼的思想和情感。而且你知道么,他现在对你的敌意简直比我对你的还要深,你又觉得怎么样呢?”
无相一愣:“什么?”
我抱臂,勾起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被自己所喜欢着的人厌恶的感觉,怎么样?”
“……真是伶牙俐齿啊,相叶。”
被我如此恶言以待,无相也不过是僵硬了两三秒而已。事后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撩了撩鬓角的头发,轻描淡写道:“尽快通知其他人准备最后特异点的传送吧,顺便一说,玛修和藤丸立香也得一起去。”
“为什么?”我皱眉。
“你也看到了,”我指了指他背后不远处的病房,“玛修这才刚刚恢复一点,她这样的状态,我们怎么可以放下心来让她去到终局特异点?”
“不破不立嘛。”无相道,“看来你根本没看我留给你的平板中,fgo的最终剧情?”
我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我为什么要去看罗马尼变成所罗门,然后和盖提亚玉石俱焚的场景啊。”我理直气壮道,“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你还真是心大啊。”
听了我的回答,无相看上去有些无奈。
“也行吧,”他摇摇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一切都……”
无相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突然插入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啊,雪见,你在这里。立香呢?他之前……”
“你怎么老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