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栖将毛笔添饱了墨,工工整整写下第一个字,他自己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捉弄李歌乐变成了一种常态。
淮栖只是想要李歌乐别再跟着他了,自从有了这个小尾巴,他做什么都有双眼睛盯着,盯得人全身不自在。
幼时第一次弄哭了李歌乐,他还是有些内疚的,可日子长了,连他自己都渐渐习惯了。
反正这个如今也像模像样穿着一身铠甲的小军爷,无论长多高也还是他脑内那个挥之不去的爱哭鬼、跟屁虫、泥猴子。
淮栖忍不住叹气,挑眼看了看一旁兀自忙碌的月冷西。月冷西背对着他,正一根根细细擦拭着银针。
这是月冷西闲暇时常做的事,每个动作都庄严得仿佛是种仪式,他曾说过擦针能让他平静。这些针是他出谷时恩师药圣孙思邈亲手赠与他的,这么多年他始终贴身带着,对他来说这是他思念师门唯一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