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渊帝照例要派人进行两年一次的南巡,信王直言要瞧瞧江南的美人儿是何等模样,求了皇帝给的这个差事,为此不知多少朝臣觉得他太胡闹,以公事假私心。
小王爷却禀了皇帝后第二天一早就带了一队亲卫溜之大吉了,让一干朝臣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小王爷一路游山玩水般走走停停,一个多月才到了这浙江一带。
一路上听闻小王爷喜好,巴结逢迎的自是不在少数,言行试探亦是不少。无非是想往上爬一步或是怕一个不谨慎便丢了自己头上那顶乌纱帽。
这侯庆也是其中一员。信王才到浙江,便殷切地迎接,请来了酒楼吃饭。只是到底是单纯的奉承还是有所试探便暂时不得而知了。
“哦?知无不言?”信王唰地打开了手中折扇,轻轻摇了摇,扇风带起鬓边发丝,扫地侯庆不禁一颤。
“自然自然,在下为王爷赴汤蹈火亦是心甘情愿啊。”侯庆殷切地看向信王,目光触及信王手中的折扇,不由眸色一闪。
只见上等的白玉扇面上书四个大字——美兮公子。
小王爷见他瞧着自己的扇子,不由得合了折扇敲了敲他的肩膀,“赴汤蹈火倒是不必,你且告诉我,这州城之中,哪里美人儿最多便是了。”
“若说美人儿,那自然是玉香楼的姑娘了,那可当真是软玉温香。”
“哦?那,除了姑娘呢?”
侯庆听了不禁一愣,“除了姑娘?”
他拍了下脑袋恍然道,“玉香楼除了软玉温香的姑娘,还有面容姣好的少年,那腰肢儿,若是王爷喜欢,在下必陪王爷尽兴,决不辜负王爷所望……”
侯庆作了一揖,“王爷若不弃,今日就由在下做东,还请王爷给在下一个为王爷效力的机会啊?”
“好,你不错,本王自然给你这个机会。”信王把玩着手中折扇,扇面一转,另一面风格却迥然不同。白色扇面,艳红梅花,如同红梅落雪,雅致清淡。然而雅致归雅致,却不由得提醒人想起信王那红梅白雪的fēng_liú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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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二楼雅间,慢饮小酌,自有无限惬意,微风吹来,从窗户飘进几片花瓣,散落在信王紫袍之上,为沉重的绛紫平添了几分淡雅和清香气息。
透过窗子,便能看到窗外成片的杏林,春风不时吹过,杏花飘洒,地上远看竟似铺了一层粉色的绒毛随风滚动的绒毯。
“我爱美人,却非美人,东风何故携花落在本王膝上?这岂不是要让本王辜负这江南美景?”
“王爷自是风度翩翩,想必这杏花也是美人所化,必是折服于王爷风度,才借了东风吹落王爷之膝,来亲近王爷呢。”
信王听罢大笑,“你果然不错,本王没看错你。”
“王爷青睐,是小子福气。王爷气泽深厚,玉香楼的美人儿们,定也是期待王爷恩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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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庆陪同信王用过酒菜,天却尚早,便邀了王爷在各处转了转,等到两人到了玉香楼时已是华灯初上,老鸨一见二人的装束便直接迎进了雅间。
“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姑娘小倌儿都叫来。”
“慢着,要叫些个会才艺的。”侯庆这时突然想起信王爷京城的传言八成是真的,未免惹他不快,急急加了一句。
信王走进雅间却不坐在桌边凳上,直直走到铺着绒毯的榻上坐下,双腿一蹬褪了鞋袜,斜靠在上面,随手扯了扯衣领,绛紫华袍有些松散,衣摆铺满半个杉木长榻,若隐若现的金线暗丝在烛光下闪烁着光芒。枣红色的漆榻,重叠交错的紫袍与纯白里衣,油灯下慵懒的人影,如浅雾中的闪电,迷幻却耀眼。
侯庆无意识的动了动喉结,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后内心霎时一惊。
心下又略一作想,便料是信王逛的乏了,又暗自唾了一声自己竟疏忽了,忙将酒桌连带酒具搬至榻边。
不多时,老鸨便引了五六个姑娘并少年进来,站作了一排。
“这是如月,琴艺是咱这玉香楼最好的;这是珍儿,会唱曲儿……”老鸨一一介绍过,便退了一步。
信王斜斜地倚在榻上,为首的如月姑娘似乎极有眼色地端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一杯,迈着袅娜的步子向信王走来,她身后的姑娘也立即斟了酒送向侯庆。
不料信王推开了如月执酒的手,伸手指向那个叫珍儿的小倌儿。
“叫他来。”
姑娘脸上一阵尴尬,但到底是久经风月的人,笑了笑,将小倌儿推至前面,饮了杯中酒,“叫公子不快,奴家自罚一杯。”说罢便悄悄后退。
信王见她机敏,不禁转眼看了她一眼,道:“喝酒乏味,不如姑娘弹奏一曲?”
如月微微一愣便很快回神,“奴家自当助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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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千机楼
一曲完毕,信王不由得赞道:“姑娘好琴艺,比京城的倩雪姑娘也不差多少了。”
“王爷谬赞,如月如何比的京城前辈,不过略有所学罢了。”如月并不知倩雪是何人,却知道这话是不能不答的。
信王见她应答机敏,不由得好感更甚,便掏出一锭银子赏了她。
……
酒过三巡,两人俱有些醉了,侯庆见状,便向老鸨要了两个房间,请王爷去休息。
侯庆是个有眼色的,一番下来,自然知道信王更中意的是如月,便提了如月扶信王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