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呆呆地把眼睛里的眼泪堆起来, 陈不周又懒懒地躺回沙发上了。
他把左手垫到脑袋后面, 慢慢地自言自语:“这回要换什么啊?”
拖腔拉调的,明显就是在说给诸弯弯听。
诸弯弯也听明白了。
“什么都行!”她赶紧跑到他他跟前蹲下。
只要你不再提这件我怎么都解释不了的事,换什么都行!
以前就是这样。要是陈不周做坏事牵连到了诸弯弯, 当然会被当做没发生,但如果因为诸弯弯的原因害到了陈不周,不管理由多牵强,他都一定要那这件事从诸弯弯身上换东西。
就比如她初一那年钱包被抢、陈不周带着一身伤帮她抢回来那次,她就被要挟着以“帮陈不周洗一个学期校服”做交换。
明明可以用洗衣机洗的,他非要她用手洗。周末一放学就把衣服塞给她,蹲在旁边看着她洗完晒起来,然后边挑剔地说着这儿不干净、那不干净,边分一根冰棍或一瓶汽水给她。
虽然她也很喜欢他买的冰棍汽水,但还是觉得被逼着洗校服好委屈。时间久了,帮她拿回钱包的那份恩情也被这种苦力给磨没了,有一次趁陈不周不在,她躲起来把校服领子拆开,在里面用圆珠笔画了一个大乌龟,然后自己偷偷地开心了好久。陈不周到最后都没发现呢。
……
在她走神的这段时间里,陈不周已经把他脑袋下面的垫着的手伸了出来,捏着她的脸想了想,很随便地决定:“去学车好了。”
“啊?但是……”
学车,太难了tat
“李意……”
“嗯嗯嗯!我知道了!”
诸弯弯立马抱住他的手。
“学车?”
“学车!”
“乖。”
陈不周翻了个身,顺便摸摸她的头。
——
8月初,诸弯弯拿到驾照的第一个周末,完全康复的陈不周毫不留情地把她赶进了他刚修好的破吉普的驾驶座上。
在过去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诸弯弯所有的休息时间全部都耗在了练车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