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看了看手里的绣活,捉鱼那几日耽误了,想了想他便道:“今日我点了油灯再赶一赶,明日上午再赶一上午,应是差不多了,明日过了晌午同去吧!”
木雨想了想,就是明日多睡个懒觉的功夫,便同意了。
待到吃过晚饭,方言点上油灯,做了一会绣活。因着油灯不够亮,看不很清,做的也不快。
方言便想着,不如早些睡觉,明日早些起做饭,吃过饭开始做,应该还赶得急。
想罢,方言便收好绣活,准备上炕睡觉。
见方言绣了没一会儿就不绣了,宝哥儿便问:“怎得不绣了?”
方言将油灯熄灭,道:“松明不够亮,做绣活不方便,早些睡,明日再绣。”
方言便躺好,闭上了眼。
奈何宝哥儿不想睡,他翻了翻身子,朝向方言,问道:“宝哥儿,怎得没见你娘?”
“我娘回刘村了。”
“你娘原是刘村的啊?”宝哥儿又问。
“恩。”
见方言兴致不高,宝哥儿便换了个话题儿,你爱吃什么?”
“什么都吃。”
“没有最喜欢的吗?”
“暂时没有,”越想睡觉,宝哥儿话越多,方言无奈道:“睡觉吧!我什么都吃,晓得你不爱吃肉,明个儿吃素。”
宝哥儿听着满意了些,虽然最近吃的菜就那几种干菜,都是泡发了,要么拌成咸菜,要么炒着吃,没甚新鲜的,但味道还不错,唯一有些奇怪味道的便是那冰糖葫芦。
想到冰糖葫芦,宝哥儿忽的想起第二次卖鱼,方言说给自己买冰糖葫芦,但是没有买,他便想跟方言说道说道儿。”
唤了一声见方言没动静,宝哥儿往上爬了爬,半个身子出了被子,他向方言的方向够了够,用手指点了点方言的脸,又唤道儿。”
方言本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感觉有东西在脸上,便抬手挥了挥。
宝哥儿连忙躲开了,见方言没醒,不知怎得他又靠近了些,拿手指又点了点,方言又挥了挥手。
方言正梦见有只蚊子在叮自己,抬手挥了两次,谁知又来了第三次,他气得不行,一巴掌将蚊子拍在了墙上,只听咚的一声。方言便吓醒了,什么声音?
原来宝哥儿玩了两次,感觉挺有意思,便又靠近方言,拿手指头点了点方言的脸。谁知第三次方言胳膊大力得挥了过来,宝哥儿本能的便闪身向后躲去,正好一头磕在了墙上。“咚”得一声,甚是响亮。
见宝哥儿倚在那里揉着脑袋,方言赶紧问:“怎么了这是?”
这一下疼的宝哥儿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戳方言的脸玩,便道:“不小心磕到了。”
“可碍事?”
宝哥捂着脑袋,摇了摇,有些疼,但是能忍受。这一摇感觉有些晕,想着许是困了,宝哥儿便道:“不碍事,睡觉吧,我有些困了。”
方言见他没事,便又躺回去睡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方言便起了。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点上油灯,简单洗漱了一下,方言便开始做饭,灶膛里的火映着一片地方都亮堂堂的,方言一边打着哈气,一边烧火煮粥。
正想着咸菜昨日有剩,今日可以不用腌新的了,便感觉身旁的光一暗,回头乍见一个人站在后头,方言吓了一跳。
待看清是宝哥儿以后,他又松了口气道:“宝哥儿,你怎得起了这么早,天还没亮呢?”
见宝哥儿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方言有些诧异,“怎么了这是?可是饿了?饭还要一会才好呢。”
宝哥儿看了方言好一会,道:“我叫郑大宝。”
方言点了点头,“哦,郑大宝,”忽的他又楞了,“你想起来了?”
点了点头,郑大宝道:“我家在山的那边。”
“山的那边?”方言想了想,虽然没去过,但似是听人说过,山的那边有个村子叫郑村,“可是郑村的?”
郑大宝点了点头,“我是郑村的猎户。”顿了顿,他又道:“我家里还有娘,我得回去看我娘了。”
方言这才看见郑大宝背后背着东西,隐约就是他的弓箭,这是要走了?“不吃了早饭吗?”方言问道。
郑大宝摇了摇头,“不吃了,看这天许是要下雪,我得早些回去。”
这就要走了?方言忽的有些不舍,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与他如此近得呆了这些时日,竟然要回家了。
总不好阻着人回家,方言想起还有银子没给郑大宝,便道:“宝哥儿,你且等会儿走,我去给你拿银子。”说罢,方言便起身去了自己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