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贾蓉直接小跑拉着贾琏的手:“快想想办法。”
来到卧房,贾琏看着病榻上的司徒乐,面色一僵。司徒乐皮肤向来白里透红,健康无比。可如今脸色蜡黄,嘴角灰白,带着将死之气。颤……
贾琏感觉自己人生第一次手有些抖。颤抖的双手探了一下司徒乐的鼻翼,那指尖触碰到的微弱呼吸,让他不禁狠狠松了口气。
“兴儿,把药拿来。”贾琏面上带着欣喜之色,忙不迭道:“蓉儿,上床,扶着你婶婶躺起来,背后塞个靠枕。”
到底自己右手无法用劲,贾琏指挥贾蓉帮忙让司徒乐半依靠在床榻上,微微保证汤药能顺着喉咙往下流淌。
之后,贾琏自己接过兴儿递过的药汁,自己猛灌了一口,俯身打算渡口相喂。
贾蓉一脸惊骇:“二……二叔,你占便宜。”
“咳咳……”刚触碰到司徒乐唇畔,贾琏冷不丁的听耳边咋响的声音,呛了一口药,回眸瞪眼贾蓉,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老子亲自己媳妇,占谁便宜了?下去,熬药。”
“哦。”贾蓉点点头,眼神骨碌碌的望着贾琏:“那继续啊。”
瞧贾蓉鼓鼓腮帮子,磨磨蹭蹭的,眼眸却是诡亮诡亮的模样,兴儿直接说声得罪,上前抱着贾蓉离开。他也是贾琏心腹了,好不容易看着自家少爷少夫人“亲热”一回,就忍不住想孙少爷,哪能被打断?
很快屋内就剩下了两人。
贾琏擦擦先前被贾蓉一句童言惊出来的药水,回眸看眼司徒乐,抬手拂过那相对多日的脸,脑海回想种种,最终一咬牙,掐了掐司徒乐:“到底是老子名正言顺的媳妇,亲了就亲了。”当初决定娶的时候,就思虑过种种了,没道理他要当正人君子的,抱着媳妇干点事也是正常的。
浑然没想过要“情急救人”这理由,也浑然忘记了自己当年如何手脚麻利的掐着他爹下颚灌药,贾琏又是喝了一口药,又抬手按住司徒乐下颚,迫使他微微张开嘴,然后便是双唇相贴,一点点的喂进去。
逼司徒乐喝完药,贾琏靠在床头,狠狠松口气。他感觉自己舌头都发烫发麻了。两辈子,他还是第一次亲人,这滋味除了烫,就没什么其他感想了。
真是亏本了。
贾琏又是掐了把司徒乐,便小心翼翼的移调靠枕,让人平躺,掖好被角,继续让贾蓉守着,便又忙不迭投入战场中。
反正他先斩后奏过一回了,也不差这一回。况且福建这块他们全家都在呢,让胡涂去江浙,单身狗一个!
正日夜兼程赶来的胡涂冷不防朝天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对此,接到贾琏来信,同样算“单身狗”的主帅秦王:“…………”这个理由好强悍,本帅……本帅只能准了啊!谁叫你们一家三口功劳最大呢!
半月后,十二月二十四日,按着惯例即将封笔封玺之际,当今接道这“姗姗来迟”的换将奏折,对着满朝文武的不满,冷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主帅同意换守,因地制宜,因势而为,怎么就招你们了?只要能胜,秦王自立为王朕都不管,别跟我谈什么枉顾君皇令,有损皇帝威严。”
“再说了,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当今斜睨朝臣:“刺杀倭寇运武器,怀恭居功至伟!杀茜香收虎门,司徒乐为此命悬一线,至今未醒!朕可以对天下人交代,我皇家人死守国门,死战到底!”
可我怎么向大哥交代?!
最后一句话不用皇帝明说,满朝文武也心知肚明。见当今真是无惧无畏,丝毫不担心种种了。除了某些想着从龙立功的心理嘀咕几句,其他大臣皆是欣慰无比,急忙各种好话安抚。皇家争权夺势若不牵扯到其他,对于他们来说按着自己能耐升官,那也是不错的。
但愿战争能够早日结束。
=====
临近年关,哪怕是战乱的虎门,相比半月前的萧条,如今也渐渐多了些人气。一知晓守住了虎门,不少逃离的百姓都断断续续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