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慎秋应了声。
“对了,记得和我通电话。”还有……记得想念我。
后面那句话他没说。
“会的。”慎秋说。
“……那……保重。”
“你也是。”
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结完仇才刚刚解开就要离开了,似乎以后也不该有什么交集了,出国,父母在国外定居,回国大概需要很久很久。
江揽云还有江父江母,他们比谁都爱江揽云。
好像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了,慎秋主动结束了话题:“我要上机了,就先挂了。”
“……恩。”
电话被利落地挂断,手机被揣进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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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考试,证件,申请留学。虽说他父母包办了很多,但一部分事情还需要慎秋自己搞定。
那段时间,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忙碌,别说打电话回去,他连这件事都忘干净了。
因为总觉得父母很忙不在身边亏欠了慎秋,于是阮静夫妇在家里的时候他们都尽量地对慎秋好,不管多忙碌也回家,一家三口早餐和晚餐必定是一起吃的。
慎秋一开始总觉得自己好像抢了属于别人的爱,可他实在浪费不了这些包容,拒绝不了他们慷慨的爱意。
上辈子所缺少的所有一切,都慢慢填补回来了。
他知道怎么爱人,居然是从阮静夫妇那里学会的。慎父总是一副冷脸的样子,面冷心热。对阮静却格外柔情,结婚这么多年,临别吻肯定要互赠。
阮静不能生育,他们就领养了一个小孩。阮静喜欢绘画,只要一得空,他就会带着阮静一起去各大画展,即使他这个商人对此并不感兴趣,也依旧耐着性子陪,不会表现出半点不耐烦。
爱情都是从细枝末节中体现出来的,结婚多年,老早就不是热恋了,可依旧相爱如初。很甜的一对,他们从中学就在一起了,直到一起步入婚姻殿堂,校服到婚纱。
刚开始来国外的时候慎秋还不适应,连和人交流都不怎么好意思,不过后来在阮静的帮助下就放开了,就连口语也好了很多。
陈阿渡在别的国家,不在同一片大陆上,如果可以的话他就和陈阿渡一起上学了,她现在应该也开学了,和谢安然一起。
时间一逝而过,慎秋那些说要记得回电给江揽云的话也都抛在了云里。
学业还算繁忙,空闲时间阮静会自己在家画画,架着画板在落地窗前画雨幕,画沾了水的青草,画不远处人造溪流里游着的白天鹅。
江揽云对艺术不感冒,慎秋相反,阮静很惊喜于他的转变。
她把画笔递给他,教他用笔触描摹窗外的景色。
当初她去福利院收养孩子的时候,她就想要一个能继承她艺术细胞的孩子,所以才挑了个漂亮的,哪想江揽云只对电脑感兴趣,让她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可现在,慎秋似乎比以前有灵气多了,没以前那么死板,阮静乐得如此,一回家只要有空就教他,慎父见阮静高兴,更是乐见其成。
家庭氛围相处得很让人舒服,慎秋从来都没有父母,这一对父母很好。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温润灵魂,实在是一件很舒心的事情。
慎秋过的舒心,但江揽云就没他那么轻松了。
他深夜常常想给某个人打个越洋电话过去,可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住了。
流血的伤口愈合,结的痂也褪了,长出一层新肉。
可疤还在那呢,怎么可能会好。
让一个人注意到你的办法,就是变得优秀。蜕茧的过程是缓慢的,江揽云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到慢慢改掉这些自以为是的坏毛病,也需要时间。
在大学开学过了一段时间机缘巧合他才知道,原来慎秋被自己孤立不仅仅是没朋友,还有其它的事情。
那次学生会的活动偶然看见一个女生,她搭话的时候还提到了慎秋。
“会长,你还记得慎秋吗?以前是一个班的。”当初一进校全班就记住他了,脸好看的优势,这个班好看的男生不多,这两个尤为出挑,很容易让人记住,而现在只剩下一个江揽云了。
“记得,怎么了?”江揽云现在在学生会,当初竞选的时候他得票数甩了第二名近千张票,一时盛况。每件事做起来都太轻松了,可他现在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自己忙碌起来,在人群中周转,不要总是想着一个人。
可现在面前的女生忽然提起来了,让他封了半年的记忆又提了上来。
原来已经过去半年了,这半年来,慎秋一个电话都没有主动给江揽云打过,好像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一般。
他的性格已经好了很多了,至少不会冷脸对人了,对每个人都客套的笑和合适的疏远,以至于他在整个学校都非常受欢迎。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我有点担心他。”是因为压力太大才不来上学的吗?
她不太理解,因为这个学校在国内都是数一数二的,慎秋没道理不来,除非是学生们的冷暴力。
“他出国了。”江揽云语气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女生松了口气:“啊,原来是出国了啊,那就好。”
她的表现很奇怪,江揽云抬眸:“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当初我看见他被人弄断了笔,上课没办法记笔记了。还听说有人诬赖他偷电脑来着,还以为他不来上学是因为受不了同学的冷暴力才不来的,没想到居然是出国了,挺好的。”
她人很热心,要不然就不会“